78. 月下老人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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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回到月宮時月老正侍弄他在月宮種植的那些花。

感應到太陰從背後靠近,月老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回頭,隻是語氣正常地開口,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星君,你知道嗎?黃泉路上隻有一種花,那種花叫曼珠沙華。我是真的不喜歡它,花就該是用來傳遞感情的。可偏這一種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見花不見葉,花葉兩不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真是晦氣至極。”

太陰默默走到他的屋子正中的蒲團上坐下,她沒有指責也沒有質問,隻是開口說道,“你講吧,本君聽著。”

月老捧起一束風鈴,放到太陰麵前的桌上。就像同老朋友聊著天一樣,月老如同從前一樣在太陰的身邊坐下,接著睜開雙眼,太陰望向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布滿血絲,瞳孔灰白的雙眼,月老語氣平和地開口,“我有位妻子,我的雙眼就快要看不見了,我想在徹底失明之前,再與我的妻子重新回到過去,哪怕隻有一天。”

月老的話語間透露出對妻子深深的思念,他開始向太陰講述他的過去。

柴道煌還是凡人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乞丐,那時候饑荒很頻繁,即使在沒有饑荒的年份裡,也照樣是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太多原因都能導致時人家破人亡,因此七八歲的柴道煌也不清楚,家中到底是為何遭難。自己又為何要四處逃亡,幼小的他隻知道,要不來食物,自己或許就會成為野狗或烏鴉的食物。

靠著一路跟人搶著為數不多的草根樹皮,柴道煌堅持到走到某個小鎮中。那小鎮是真不大,小到隻有一家食肆。

這氣味好香啊,柴道煌聞著剛出爐的饃饃味兒,憑著想要活下去的意念力找到那家食肆。終於,他再也撐不住,直挺挺地倒下去。

在他閉上眼睛之前,他看到從食肆中跑出一位小女孩,那姑娘長得玉雪可愛,懷中還抱著一束鮮花。這大概就是說書人口中說的仙女吧?

再次醒來,麵前那位小仙女正捧著碗粥,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喂著,見到柴道煌醒來,她放下碗開心地拍手。

“你果然醒啦!郎中說你隻是餓得太久了,喂點稀的下去肯定能活,果然不錯!”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柴道煌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我叫孟霜,你叫什麼?救你就是救你唄,哪有什麼為什麼?不救你我會做噩夢的,爹爹告訴我,人生短短幾十年,可不能留遺憾的。”孟霜十分大方地仰起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我叫柴道煌,這救命之恩我必日後拿命來報。”柴道煌低頭道。

“誰要你的命啊?這樣吧,我還需要個伴兒,實在不行你就留在我身邊做個小廝什麼的吧。以後,我就叫你小黃啦!”

柴道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孟霜,這世間竟能有這樣的好事,以後都有飯吃,還能留在小仙女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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