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聽到孟婆這話一時間慌了神,他急忙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霜霜,我等了你很久,可是你什麼都忘了,是不是天庭逼你的?還是地府強迫你成為孟婆,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我來想辦法,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孟婆搖搖頭,“沒有任何人逼迫我,相反,我很感激地府的收留。”
“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啊?霜霜,我是阿黃,你是不是還是沒記起我是誰?”月老緊張地伸手想要抓住孟婆,鮮紅如血的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他就像即將溺死的人,想要拚命把握住求生的浮木。
孟婆避開他的手,卻上前溫柔地擦掉他的眼淚,“我們的阿黃,現在已經是頂天立地的月老了,身為你曾經的妻子,我為你感到驕傲。愛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也沒有誰是一定需要誰的陪伴才能活下去的。你的未來還有很多的風景,就當我是過客吧。”
月老聲音哽咽地問道,“為什麼啊?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可以改,我求求你了,再給我個機會。”此刻的月老就像一位害怕被母親拋棄的孩子,在苦苦求饒著。
孟婆看到月老這樣子,輕輕歎口氣,“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從來都不是你。”說完孟婆便要離開。
太陰此刻再也聽不下去,她忍不住站出來插嘴道,“本君認為,既然要分開那就一定要說清楚原因,就不要再為他考慮了,執念反而才是最能毀掉一個人的東西。”
孟婆回過頭看到眼前月老的神情,歎口氣,“旁觀者清,星君你說得有理。阿黃,本來有些事過去我不想再提起,但如今為你好,我還是決定將發生什麼告訴你。”
在當年柴道煌為孟霜安排好人照顧,自己進去閉關修行之後,其實沒過一年,孟霜便被那病折磨得滿頭白發,貌若老嫗。
當初收錢答應給孟霜洗衣做飯的人,見孟霜這病來得凶,害怕自己被傳染,一年後便覺得自己仁至義儘不肯再來。
起初,孟霜還能起身,這時的她為自己準備些吃食,以備自己後續無法動彈。
後來發生的一切,證明她的未雨綢繆都是對的。隻短短又一年,她便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咳咳咳,”今天又咳出血了,被病魔折磨得滿臉滄桑的孟霜抬手緩緩擦去臉上的血跡,不能叫這血跡堵住自己的鼻孔,上不來氣會更痛苦。
她不想活下去,這太痛苦,可她想再見柴道煌一麵。她忍著痛苦將身邊的饃饃混著血往嘴裡塞,拚命塞,但沒吃幾口,沒喝到什麼水就會因為咳嗽徹底吃不下去。她總能看到有鬼差在追著自己,她非常害怕。可當她想找人傾訴時,轉頭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床鋪。
一天兩天還好,時間一長,她不禁開始埋怨柴道煌。所謂夫妻,不就該是在彼此最需要的時候陪著對方嗎?想要成仙,想要自己活著都是柴道煌一個人的夢想,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活在當下,哪怕隻有一年,哪怕隻有一天,好好地陪著她充實地度過一天就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著為她好的旗號,放任她一個人處在無限的絕望之中。
孟霜控製不住自己,每天都會這樣想,時間長了,在病痛的折磨下,愛也就變成恨了。她恨他為什麼一次都不願意出來看看自己,她當初同意他進去,是為他的前程著想。可自己不也是為了他放棄了錦衣玉食,既然如此,他就不能等等嗎?等把自己送走,再去完成他想完成的不好嗎?
孟霜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可你要一個痛苦到極點的人怎麼如正常人一般思考?你要一個處在崩潰邊緣的人,怎麼會如從前一般善解人意,她不過是想任性一次罷了。
那一天,她知道她大限將至,她拚命地從床上想爬下去,她想將房中蒲團上的人拉起來,狠狠地叫醒他,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