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令低著頭回稟:“啟稟皇上,太後年事已高,本該好好榮養才是,可不知因何急火攻心,如今已經有了些中風的征兆。”
“中風了?”皇帝一時也有些訝然。
太後身體一向健朗,沒想到竟然會中風。
察覺自己反應太過平淡,隨後怒道:“你們平日裡是怎麼伺候太後的?怎會讓她急火攻心?”
皇帝一怒,浮屍**。
奴才們抖著腿又跪了一地。
“你說...怎麼回事?”皇帝一指老嬤嬤。
老嬤嬤磕了個頭:“回皇上話,今日太後把奴婢們都打發了出去,沒有命令,不得入內。
之後老奴就聽見殿中聲響不對,這才強闖進來,然後就發現太後昏倒了過去,地上還散落了一個玉盒和一顆山楂丸。”
“玉盒?什麼玉盒?拿來給朕看看。”
太後斜著眼對著皇帝嗚嗚。
皇帝直接坐在她的榻邊安慰:“母後,您莫要著急,跟朕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嬤嬤把玉盒和山楂丸拿過來,恭敬的雙手遞給皇上。
皇上接過看了看玉盒,又捏了捏山楂丸,心裡有了計較:“母後,您是因為這裡麵原本裝的東西被人調包了,才會急火攻心的?”
太後點頭。
“這裡麵原本裝的什麼?”
太後心思轉了轉,她不想告訴皇帝,隻口齒不清的嗚嗚著。
“那母後,您寫出來,朕也好為您尋找。”
奈何太後手指哆嗦的厲害,根本握不住筆,半天也沒寫出一個橫。
“哎!可惜了,如今您丟了何物朕都不知道,也不能為母後分憂,朕真是太不孝了。”
“這樣吧!朕叫人將安王請進宮,讓他來陪陪您,您意下如何?”
太後遲疑著點點頭。
太後雖然是中風了,但她腦子卻是非常清醒的,皇帝不喜歡安王,一是因為當年先皇有意讓安王繼位,二是因為安王是她親子。
若不是當年她當機立斷,將皇帝記在她名下,安王這些年恐怕也不能安穩的活著。
皇帝的疑心是非常重的,自他登基以來,為了排除異己,先皇的子嗣,殺的殺囚的囚,如今還活著的,除了一個瞎眼的老十七,也就剩下安王一個了。
這些年她為了保護安王,很少召他入宮覲見。
但如今她迫切的想見一見自己的親兒子。
皇帝說了一大堆讓奴才們好好伺候太後的廢話,又叮囑太醫令好好診治,就起駕離開了。
回到上清宮,他就囑咐德公公去打聽一下,太後的玉盒裡丟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竟然都把人給氣中風了,想必是很重要的物件吧!
皇帝眯了眯眼,嗤笑一聲:“朕的這個母後啊,可從來不會對朕說實話,那麼對著他親兒子總會說了吧?”
安王是個非常儒雅俊秀的男子,見人總是帶著三分笑,平日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以文會友,開辦雅舍,與天下文人墨客談天說地。
這般養尊處優的生活,讓本就比皇帝小了十歲的他看上去更顯年輕。
身為皇帝的兄弟,大晉最尊貴的王爺,他看上去沒有半點上位者的氣勢,反倒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安王得了皇上傳召,先來覲見皇上,進入內殿後,向上首的皇帝行了個大禮:“臣弟許久不曾進宮看望皇兄,甚是想念,皇兄一切可安好?”
乾淵帝待他行過大禮後,才連忙起身親手扶起他:“皇弟免禮,為兄一切都好,哎...倒是母後年事已高。”
他開始埋怨:“你也是,既然心中惦念為兄,怎的就不常進宮來看看朕,朕可是都聽說了,你那雅舍辦的風生水起,隻怕是皇弟早已流連忘返,哪裡還記得為兄和母後?”
安王就著皇帝的力道起身,看著皇帝的眼神,滿眼都是孺慕之情:
“皇兄可是冤枉臣弟了,還不是母後覺得臣弟我每日不務正業,連一點小事都不能為皇兄分憂,惹了母後厭煩,母後罰我不許進宮煩她。
臣弟還聽說皇宮進了刺客,臣弟聽說後每日輾轉反側,要不是無旨不能進宮,臣弟早就想進宮來看望皇兄了,如今看到皇兄安好,臣弟這提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兩人話裡打著機鋒,你說我不進宮來看你,我說你根本就不想見到我,何必假惺惺。
乾淵帝像是沒聽出來,他拉著安王的手,拍了拍,一臉的慈和:“好好好,知道你心中惦念朕和母後,如今母後身子不適,你好好在身邊多陪陪她,母後年事已高,你多順著她點。”
“是,是,臣弟聽皇兄的。”安王又接著問:“母後現在如何了?”
“哎....!”乾淵帝拍了拍安王的肩膀:“你心裡要提前有個準備,母後她....好像不太好了,太醫說,是急火攻心引起的中風。”
安王心裡咯噔一下,滿臉焦急:“怎麼會這樣?”
乾淵帝注意著安王的臉色,心中暗暗點頭,嗯,總算看到他變臉了,這回看上去倒不像是裝的。
你不舒服,我這心裡可就舒坦了。
“哎!說起此事來,也怪朕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