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曦回過神,她感覺頭脹疼的厲害,好像要炸開似的。
母親說的對,她這窮酸腐儒是感冒了吧,大過年的,也忒晦氣。
意識模糊,身體搖搖欲墜。
不知過了多久,才重新有了感知,冰冷,壓抑,身上沉重的彷如壓了座大山,果然,病來如山倒,古人誠不欺我也。
陸晨曦掙紮著欲起身。
沉重,虛弱,無力……意識如浮萍般虛虛實實,起起落落,至到不知從何處借來了莽荒之力,她終於移開身上的大山,依著本能向前走去。
唯心裡納悶著。
她睡相有那麼不好嗎?母親怎麼豎起了擋板。
走著,走著,腳踩著地,如水泥地般瓷實。
她要做什麼?
怎麼在四處遊蕩……
白壁,樹林,淡淡卻有些刺鼻的味道,應該是在醫院,晚上了,醫生和母親應該都睡了,她就轉轉,回去再好好養病。
陸晨曦抬頭伸伸懶腰。
血紅的月亮懸在半空,分外妖嬈。
兀得,她僵住了。
紅的月亮!
為什麼月亮會是紅色?
“我在做夢吧。”
半響未人應,卻有獸答。
它有著近乎兩米的身軀,在光影的折射下顯得愈加龐大,蜥蜴般外型,渾身布滿的鱗甲,張著猙獰的血盆大口。
吼-!!!
死亡的壓迫感讓陸晨曦恐懼,轉身邁開腿往後跑。
但人在兩條腿如何比得上巨獸的四隻蹄爪,儘管陸晨曦在拚命的奔跑,她們的距離還是在以肉眼可見的距離拉近。
那巨獸再次張開大嘴,強烈的吸力讓空間產生些許割裂感,樹丫被折斷,飛往那獸口。
她想要活著。
陸晨曦扒下,在打了個滾兒,險險避開獸口,順勢從山下滾下去。
幸運的是,離地不遠有個山洞,外有方石板半遮半掩,她當即貓進去躲起來。
呼,呼。
頭痛,渾身上下又產生火燒般的疼。
陸晨曦大口的喘著氣,汗水從頭開始冒出,浸濕了衣襯,此時的她狼狽極了,全無平日的溫文爾雅。
她笑了。
至少在這一刻她活下來了。
這種生與死的反複橫跳間,她明白文化素養高如何,口齒伶俐又如何,在生命的危脅下,有什麼毛用!
不遠處,巨獸在不停的咆哮著。
好似在發泄著它的不滿。
陸晨曦屏住呼吸,祈禱著。
快走吧,她都半天沒洗澡了,肉一點也不好吃。
但事於願違的是,那巨獸並沒有離開,而是向陸晨曦的藏身處跑來。
彷如開了雷達定位似的。
陸晨曦隻得向山洞裡麵跑去,初僅有一條狹窄的甬道,而後出現不少分叉口,分叉口的後麵又是分叉口,彷如迷宮,讓她覺得,頭更大了。
來不及多想出去的路會有多難,這一個接一個的分叉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沒多久,地動山搖,熟悉的吞噬聲響起。
是那巨獸,在啃食山壁。
快,還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