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足輕重的小事,玉珠並不在意,草草同明窈說完,一顆心又被古樹上的祈福紅綢吸引而去。
古樹的樹藤長長垂落到腳邊,玉珠挽著樹藤的一角,又抬頭笑看明窈。
“姐姐,你教我寫字。”
她想親手為母親寫上祈福語。
漆木案幾上鋪著平滑細膩的紅氈,耳邊鐘聲杳杳,不時有檀香從殿中傳出。
檀香縹緲平和,無端撫平人心中的不平忿忿。
玉珠踩在杌子上,一手握著毛筆,有樣學樣,學著明窈的樣子,慢騰騰在紅綢上寫下母親的生辰八字。
她寫得認真,一筆一畫,一雙眼睛圓溜溜,不曾注意到身旁明窈的異樣。
良久,紅綢上的墨跡乾透,玉珠湊近吹吹,轉首去看。
明窈還握著毛筆,紅綢鋪在案幾上,她卻一字未落。
玉珠狐疑:“明姐姐,你怎麼還不寫?”
小孩子心思簡單,挽唇笑道,“可是遇上不會寫的字了?”
明窈眼角泛紅,她抿唇,滿腔的思念哀切咽下,怕說話暴露自己嗓音的喑啞,明窈隻輕輕頷首:“嗯。”
玉珠扶著杌子,自個為母親掛上紅綢,瞧見古樹上成雙成對的紅綢,豁然開朗,抱著杌子往明窈身邊湊。
“明姐姐可是想求姻緣?”
明窈乜她一眼,再無下筆的心思,嗔怪:“莫要胡說。”
言畢,又牽著玉珠往外走去。
玉珠撇撇嘴,不滿:“我才沒有胡說,娘親說南天寺有一塊三生石,求姻緣最是靈驗了,看,那就是傘三生石。”
三生石正對著古樹,朱漆上覆著一層薄雪。
相傳隻要在樹上掛上兩人的生辰八字,便是來生也能在一處。
明窈驀然駐足。
寒風凜冽,拂開案幾上紅綢的一角,那是她方才留下的。
玉珠懂事站在一旁,不曾催促。
明窈望著紅綢很久很久,久到玉珠快要睡過去了。
倏地,明窈忽然鬆開玉珠的手,堅定不移往前走去。
那一對紅綢終究被她掛在樹上。
……
不遠處的上客堂。
沈燼站在窗前,隔著雪色,將明窈心中的萬分糾結儘收眼底。
麵色微沉。
樹下紅綢隨風搖曳,如潮水起伏。
南天寺人來人往,若是自己的生辰八字落入他人之手,隻怕會招來禍事。
沈燼雙眉皺起,往後望一眼。
章樾心領神會:“主子放心,我這就將紅綢取下。”
沈燼點頭,不置可否。
雪珠子從窗口灌入,古樹下的明窈早就沒了蹤影。
他眼前倏然晃過明窈落筆在紅綢上的虔誠專注。
許是信了三生石的傳說,明窈還特地挑了個正對三生石的好位置掛上,口中喃喃低語。
沈燼黑眸低掩,神色不明。
“拿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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