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全本免費閱讀
顧景淮連忙收回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摸了摸鼻子彆過頭去。
他剛才居然夢見了……
夢見她沐浴完的肌膚還帶著水氣,蹭在他身上又軟又暖,他仰身想躲,可纏在他身上的手變成了巨蟒,濕膩冷滑的觸感十分逼真,他感到危險,奮力向一旁撲去——
終於在一聲喊叫下驚醒。
一定是因著屋裡濃鬱的香膩之氣,才做了這樣的怪夢。
他掀開床案上擺著的香爐盒,徒手按滅了徐徐燃著的線香。
薑初妤奮力爬上床,滾到內側抱著膝蓋倒吸冷氣,方才疼出來的淚還破碎地掛在細密的長睫上,看上去楚楚可憐。
反正都成親了,她也不避著,擼起裙擺一瞧,感覺更疼了。
膝蓋下麵都青得發紫了。
薑初妤皮膚細嫩,平時雖堅持鍛煉,但也不舞刀弄槍,甚少磕碰,沒想到居然在新婚這天、洞房花燭夜裡磕了個大的。
她哭喪著小臉,忍不住抱怨:“納吉結果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剛成親,您身上就破了口子,我就磕碰成這樣。”
她這一提,顧景淮也想起那張寫著「凶」的喜帖。
他們婚前的六禮不過是走個過場,婚是注定要結的,納吉的結果不重要,他索性把凶改成吉送去宮裡,省事。
不過聯想到過去的種種和慘烈的此刻,他也不免沉默了。
難不成八字學問真有說法?
“早些歇息吧,彆亂想。”
顧景淮丟給她一瓶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等她自個兒上好藥,乖乖在裡側躺下,起身去滅了燭燈。
龍鳳喜燭是不能滅的,但他滅了其餘燈火後,屋內驟然陷入了黑暗,一點兒光亮都不見。
……喜燭什麼時候滅了,明明他睡前還燃著。
重新點燃後,他聽見薑初妤清脆含笑的聲音道:“這喜燭停這一下真是應景,正好我們也曾闊彆數年之久。”
屋內燭火明滅,昏黃的光流淌在她身上,襯得她溫婉又寧靜。
“無論如何,我真的很開心能與你重逢,茂行哥哥。”
顧景淮愣了一愣,糾正她:“這稱呼不合禮數,莫要再讓人聽見。”
***
婚後第二日,清早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內,薑初妤立馬醒了。
她謹記教導,為人婦者,要先於夫早起,可等她梳洗完畢,回來卻發現顧景淮也差不多把自己拾掇好了。
他這麼自覺,正好省她的事,但也不好什麼都不做。
她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赭色水波腰封:“妾幫您係吧。”
顧景淮盯著她頭頂,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默許了。
絲帛製的大帶不同於皮革的有鉤扣,她隻好先將正麵在腰前對準,再拿著兩端從腰後繞一下,單手固定住,再去身後打結。
顧景淮雙手微舉,垂眼看她的腦袋在離他胸口半尺處忙活,實在不自在,在她繞去他身後時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然後突然感到腰間一緊,差點咳嗽出聲。
“抱歉,我怕係不緊,使勁了些。”
薑初妤趕忙解開,卻被他背手捉住。
“無妨,我來吧。”他有些無奈,“我怕你又打一個酢漿草結。”
顧景淮熟練地打了一個綬帶結,薑初妤盯著那結看,心下澀然。
她剛才打的就是綬帶結,教引嬤嬤教過一遍的,她從來不會忘。
沒有母親在她出嫁前夜一遍遍地諄諄提點,沒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做不好公府長媳這個位置,生怕被人嫌棄,甚至連累阿姐。
可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從過門到現在,她除了拜堂時沒出錯,簡直沒一件做好了的事,不免感到挫敗。
“夫君瞧我這身打扮可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