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妤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鼻頭微微皺起,不悅道:“您明知是她的貓,為什麼還要幫我捉回來?”
顧景淮懶懶地抬眼,給了她一個“彆犯傻了”的眼神。
薑初妤嘴比腦袋快,反應過來他肯定也是捉來之後才知道的,心裡不由有些發酸。
他竟然為了熙和親自冒夜來偷自家院裡的貓,是怕她知道了不肯還嗎?
當年香囊的事,讓他以為她是個難以通融、說一不二的人了嗎?
薑初妤一聲不吭,默默蹲下身,展開一直攥在手裡的香帕,裡麵包著的肉脯片都被捏碎了。
借著月光,她小心地將肉片倒入竹籠中,小白貓沐浴著從天而降的美食,大快朵頤。
“夫君大晚上去給郡主送貓,就不怕傳出些不好聽的話來?”
“誰說我要給她送去了?”
“那您這是?”她抬頭。
“丟出去。”顧景淮黑著臉咬牙切齒道,“它發.情了,剛才叫喚了好一陣,你沒聽見?”
夜裡靜謐,小貓嚼食聲嘎吱嘎吱的格外清晰。
“……”
這麼一說,她也想起來了,好像是聽到了怪動靜,但她太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以至感官暫時遲鈍了。
薑初妤抬頭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貓,兩個新婚夫妻大半夜的圍著一隻疑似發.情的貓兒,怎麼想怎麼滑稽。
顧景淮抱臂靠在樹上,垂眼看她衣衫單薄縮成一團,也像隻貓兒似的。
他開了尊口解釋道:“有人打掃時捉住的它,我原先隻知你在找貓,便以為是你丟的。”
“我?我哪裡來的貓,怎會丟?”
“許是婉妃養的。”
“……”
薑初妤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那您方才為何強調這是熙和郡主的?”
顧景淮奇怪地瞅她一眼:“自是怕你阻攔我扔了它。”
他重新拎起竹籠,語氣冷冷的,“也不是扔,就是暫時把它放遠點,明日再物歸原主,如何?夫人可還有意見?”
薑初妤一時百感交集,脫口而出:“茂行哥哥。”
自己都愣了一下。
顧景淮轉身欲走的背影佁然未動,幾息之後,終是應道:“何事?”
她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
顧景淮:“……”
他側身望去,見她身上衣物單薄,微微一愣彆過頭去:“夜裡涼,快回去吧。”
薑初妤也有些赧然,雙手抱臂,但夜晚時神思本就飄忽,她此刻心裡的疑問必須要問出來:“莫非,您喜歡熙和郡主嗎?”
話音剛落,薑初妤像一個醉酒的人被迎麵潑了水,立馬清醒了,恨不得咬斷舌頭。
她問這個做什麼!
他一定生氣了吧。
哢。
竹節斷裂了。
本就做得不牢固的竹籠稍微出現一絲裂痕,小白貓在裡麵不老實地動了幾下,忽然散架了。
顧景淮隻好徒手抓起貓,雖已無潔癖,但他第一次碰這東西,總覺得手中觸感十分彆扭。
他的臉色似乎比夜還黑,切齒道:“沒有。”
薑初妤雙眸亮了亮,又害怕說多錯多,不敢動也不敢言。
顧景淮手掌托著貓身,小白貓的四爪懸空,十分不安地扭著身子喵喵叫,他掌心發癢,忍不住鬆了手。
小白貓落地的瞬間立馬躥了出去,躲進草叢裡沒影兒了。
“呀!”
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