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2 / 2)

顧景淮滿口答應下來。

“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周華寧撇了撇茶沫,神神秘秘地嚴色道,“你爹今日上朝後被皇上留下說了會兒話,你猜怎麼著?婉妃的孩子沒了。”

“此事為真?”

顧景淮也很意外,驚訝了一瞬後,表情又凝重起來。

明明他都提醒過了,怎麼還是出了意外,是皇上太過大意,還是另有隱情?

不過不論如何,此事暫且不能讓她知道。

她做了噩夢尚且哭起來沒完,還拉著他不放手,夢中都如此麻煩,現實隻會變本加厲。

他可沒那個工夫和閒心哄。

況且他此事真偽必須見過周承澤後再說。

“皇上怎會對父親,提起後宮之事?”

“皇上動怒了,這次婉妃估計是要失寵了。”周華寧愁容滿麵,“皇上覺得是你夫人去祈福的心不誠,要怪罪下來了,我隻是恐皇上會故意拿這事做文章,把你、把顧家都牽連進去,不然怎會對你爹說這事?”

“皇上聖明,母親多慮了。”

“欲加之罪都何患無辭,是你太天真。”

顧景淮實在聽膩了這些諄諄之言,趁著一個話口提起了顧延清拒絕科舉之事,周華寧愁著一頭,就顧不上另一頭,他趁機告退。

顧景淮迤迤然回了東廂房,踏入內間已聞不到香膩之氣,視線滑過花梨木圍屏床榻,顯然她還躺在上麵。

都起來了還要睡回籠覺,簡直成何體統,他想要叫她一聲,卻不知該稱呼什麼,頓了一下,彆扭地直呼大名:“薑初妤?”

沒人應答。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扳過她的肩將人翻了個身,伸手探了探她鼻息,氣息均勻,卻有些發燙。

手背貼上她額間一摸,居然發熱了。

在靜禪寺的時候她也發熱過,這才隔了不到半月,竟又病了,這般體弱,實在是出乎他意料。

薑初妤闔眼安眠,粉黛褪去後顯得嬌憨了不少,烏發蓬亂地披散著墊在腦後,發絲頑固地黏在脖頸上,顧景淮隻是看了兩眼,就覺得熱得慌。

他伸出指撥開發絲一探,果然冒著細細汗珠,便輕托著她後背,將身下的長發攏在一起撥向發頂,正要找根發簪隨便盤起來,外頭忽然來了不速之客。

是周華寧突然到訪。

她還是氣不過,非要親自來敲打敲打這個兒媳,叫她收斂些,不許再出第二次在外頭廝混到半夜的事。

竹楦自知攔不住顧家主母,隻能儘量大聲地與她應話,叫裡間的主子提前知曉一聲。

“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了!”

周華寧有些嫌棄地瞅了眼竹楦,心想這小廝作為近身伺候的人,怎的這般不沉穩,得換了。

她在屏風外的茶桌旁落座,扶手椅也沒有她的貴妃榻坐著舒服,心道該趁大婚時置換些家具。

這婚,結得還是太倉促了。

顧景淮手裡握著好不容易盤起來的髻,一鬆手又得重新盤,他可沒耐心給她盤第二次。

“兒子暫且有所不便,還請母親稍作等候。”他揚聲喊外頭的人仔細伺候著夫人。

周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