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2 / 2)

“……”

他笑了兩聲,打趣道:“該怎麼說你呢,關心則亂?”

顧景淮簡直無語凝噎:“您莫不是想測我會不會護著夫人?”

“你了解朕,知我不信鬼神,就算真出了事,又怎會失智到責殆一個祈福之人?你信了,說明你在擔心她。”

周承澤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一般,眉舒目展,溫和地望向下首,“如此,便是最好的事了。”

“……既然婉妃娘娘無礙,那臣便放心了。。”

“婉妃滑胎的假消息是個誘餌,朕連你也騙,也是想著做戲要做全套。”

周承澤眸光驟然冷了下來,如極寒之境的凶獸,“你說這是朕的家事,那朕倒要看看,是誰這般歹毒。還有那婆子,繼續抓,朕不信真讓她跑了。”

顧景淮自然應下。

待他告辭後,周承澤轉著佛珠喃喃自語:“但願你二人情投意合,不要怪朕。”

他知道無可奈何地娶自己不愛的人是什麼滋味。

***

第二日,靜禪寺忽然來了一群官兵,摧枯拉朽般把秘林中的無字棺鏟除了。

住持欲哭無淚。

那定遠侯離開後,他僥幸地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為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竟真惹了帝王之怒。

即使官兵毀完就走了,他還是怕自己也受牽連,好幾天都沒合過眼。

遭此一事,靜禪寺的香火短期內是旺不起來了。

皇上一怒之下摧毀靜禪寺死嬰棺後,婉妃孩子沒了的傳言,漸漸作為皇家秘辛散播開了。

“皇上密而不發,但不許任何人去倚蘭殿探望,婉妃這是被變相禁足了。”

“皇帝可真夠薄情的。”

“那可是他第一個孩子,至於後宮娘娘,在恩恩愛愛之前,先得負擔延續皇家血脈的職責,皇上生氣也不難理解吧?”

“哎呦,真可憐。”

幾個皆出身高門的富家太太正相約吃茶賞花,聊到了這樁宮闈秘事,一人忽然露出喜色,向其中一人恭維道:“這對你們徐家姑娘……”

她自知失言,香帕掩嘴一笑,改口道,“徐妃娘娘光耀門楣的好機會來了。”

又有人接話:“可不是嗎!皇上也是男人,男人就好圖新鮮,等勁兒過了,後位肯定還是你們徐家娘娘的。”

滿頭珠翠的貴婦人沒被好話恭迎得昏過頭,笑著謙虛道:“我這外甥女從小就溫順恬靜,沒什麼心機,一切都是因果造化,就借各位姐妹的吉言了。”

女人們熱熱鬨鬨的笑聲充盈著整個花園,而貴婦人口中文雅的外甥女此刻卻氣得摔了隻鐲子,怒罵道:“蠢貨!廢物!殺了都不解恨!”

派去折辱薑女的人沒了音信,琰婆婆又東窗事發,她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徐妃的親信婢女來報:“娘娘,我們的人先一步抓到了琰婆子,是否要殺了滅口?”

徐妃直直地瞅著地上碎裂的碧玉,緩緩咽了口氣,勉強恢複鎮定:“不妥,她要是現在死了,倒是幫了熙和的忙,我們說不定會暴露。事到如今,不可再走錯半步。”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徐妃拂了拂鑲寶金步搖垂下來的流蘇,漫不經心地一笑:“自然是把火引到她那兒去。去告訴那個婆子,要是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去做……”

翌日,琰婆婆順著她樸素的密道鑽回老宅,被守衛抓了正著。

她被五花大綁帶到大理寺,少卿親自審訊,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琰婆婆怕得臉上的皺紋都在發抖,但她謹記上麵貴人的教誨,她不能逃,逃了會被追殺,但隻要把責任全部拋給熙和郡主,就不會有性命之災。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