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跟著阿姐學了些。”
顧景淮不置可否:“進屋幫我更衣。”
薑初妤還沒應聲呢,顧疏芸先不願意了:“大哥你怎麼一回來就把小嫂嫂搶走,我們還沒說完話呢!”
她話不過腦,話剛說出口就雙手捂嘴,忽閃著的大眼睛含著驚慌和歉意。
可顧景淮卻似乎未察覺不對。
“這裡是我的廂房,她是我的夫人,何來搶字一說?”
他先一步轉身回房,薑初妤趕緊把木盒往顧疏芸手裡一塞,接上方才的話:“算,你大哥在場時,也儘量少提我。”
她摘下花環叫下人幫忙收好,整了整額發,又恢複端莊的姿態,一絲不苟地替他寬衣解帶。
這回皮革腰封上的玉扣十分頑固,薑初妤解了一下沒解開,雙手正放在玉扣上要試第二次,顧景淮忽然俯身在她耳畔:“你何時成了她的‘小’嫂嫂了?”
他果然聽見了。
人在窘迫時,總會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
薑初妤不知如何回答,隻更用力地去擺弄他的腰封。
哢噠。
玉扣解開了。
她卻呆愣住了,一時忘記了下一步動作。
一絲淡而香膩的氣味忽然飄入她的鼻腔中。
她從不用這種味道的脂粉。
薑初妤雙手輕搭在他肩上,配合他的動作取下袖衫,故作平常地問了句:“夫君去哪兒了?”
她跳過了他的問題,但顧景淮也多半能猜到,多半是顧疏芸這個不著調的孩子隨口亂叫而已。
隻不過聽著怪彆扭,他們之間也隻差三歲,怎差出輩分似的。
他思索著如何管教小妹,聽見她問方才去了哪裡,臉色驟然轉晴,難掩笑意:“見了一友人。”
明明剛才還嚴肅地沉著臉,怎麼一提起這位友人,心情就這樣好?
即使心中疑慮重重,薑初妤還是端著得體的笑,把他換下來的外衣掛在臂上,揚著臉問:“敢問是哪位友人,能叫您如此開懷?”
顧景淮的這個友人,正是書法界大名鼎鼎的章玉大師,原名邱盛元,為人豁達避世,瀟灑不羈。
兩個性格家世甚至年紀都差異頗大的人成了莫逆之交,約定互相不叫第三人知道,顧景淮煩人向他討要章玉的字畫,邱盛元也厭惡彆有用心之人想通過他攀關係,因此雖認識已有五六年,卻仍是密友。
於是他想也沒想回答:“秘密。”
薑初妤的心涼了半截。
世間男子對自家夫人還會有什麼秘密呢。
***
章玉今日以寫了幅字賀他新婚為由,把顧景淮邀去了府上。
誰知他一到,就見章玉喝得爛醉,身前身後圍著數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嬉笑聲聒噪得如鳥兒啁啾,見他來了也毫不收斂。
顧景淮把他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