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2 / 2)

“我喝不下了。明日會繼續喝的,就空一頓,不打緊。”

“一頓也不行。”

“可我真的喝不下了。”

顧景淮整頓軍規軍紀慣了,一有吵嚷的苗頭,頓時沉了氣拔高了音調:“那就去散步消消食,總之藥不能停。”

語氣嚴厲,說一不二。

可薑初妤沒消化好的,何止是胃裡的食物。

她現在是一隻盛滿情緒的容器,馬上就要滿溢出來,而他突然的嗬斥就像決堤前湧進的最後一滴水,瞬間讓她四處亂撞的思緒聚攏在一起,頃刻間爆發了。

“您怎麼這麼凶……”

她的淚啪嗒啪嗒地落在桌上,委屈地端起藥碗剛要一飲而儘,又被他抓住手腕製止。

“……叫人去熱一熱,喝涼藥不好。”

這句話又不知怎麼惹到了她。

她哭得更凶了。

如果是軍兵被他訓哭,他會予以更嚴厲的懲戒,叫軟弱的人哭都沒力氣。

顧景淮目光定在她身上,似乎在思索該怎麼罰她。

薑初妤淚水糊住了滿眼,卻聽不見他一點動靜,連表麵的安慰都沒有,不禁哭得更猛了。

下人更是不敢上前,連個遞帕子的人都沒有,薑初妤隻好自己抬手用袖子拭了拭淚,悄悄眯眼看他是不是走了。

她卻看見,顧景淮正接過司棋手上的薄披肩。

然後走過來,裹住她雙肩。

薑初妤睜著半隻眼,懵然地不知所措。

“被欺負了就隻會哭?”

他大概是覺得好笑,語帶揶揄,眼看薑初妤嘴角更向下了,連忙收住笑正色道,“那給你個機會欺負回來,敢不敢?”

欺負?薑初妤眼眸恢複些清亮,轉了轉,心想他都這麼說了,難得的機會,豈有不應的道理?

“敢,怎麼不敢。”

剛哭過的尾音聽上去有些憨傻,一點氣勢都沒有。

她被他拉來了院裡。

薑初妤扯了扯身上的披肩,想脫下來,天色根本沒到夜露深重的時候,他還給她披披肩,真是把人看扁了。

顧景淮眼疾手快地按住:“晚上寒露重,你喝著藥著涼了,豈不功虧一簣?”

他拋給她一根竹杆,那杆都快趕上她身長,掂在手裡卻不算太沉,是個趁手的武器。

“來吧。”

來真的?

薑初妤這兩天憋的氣衝上腦門,剛揚起手來,餘光撇見院裡散落著的仆役,立馬慫了。

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