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2 / 2)

顧景淮鳳目隨著周承澤移步而動,唇邊漾開一抹淡笑:“一彆兩日,不知皇上想臣了沒有。”

“自然是時刻不忘。”

“勞皇上惦念。”他雙手背在後,五花大綁著,卻挺拔地站在下首,依然氣度不凡,毫不畏縮,“可惜臣不是來認罪的。”

周承澤剛要發作,忽聽他嚴詞道:

“我是來……自戕以明清白的。皇上不想知道,若我死了,會發生什麼嗎?”

***

許是昨夜太過勞累,薑初妤幽幽轉醒時,榻邊的人已不見蹤影了。

她慌了神,跳下床來握著鐵柵呼問:“你們把他帶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把我也帶去?”

“夫人以為這天牢是什麼地方?豈容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獄卒的笑意不達眼底,隻是麵兒上對她留情。薑初妤縮了縮脖子,這裡當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說個話都慎得慌。

可是他能去哪兒呢?身上還有傷,也不可能是嫌擠換牢房吧?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忽聽一聲慘厲的尖叫,一聲落下,又一聲響起,似連綿的山巒起伏不定,細聽之下,聲音好像是從腳底傳來的,無端叫人通體生寒。

她踮了踮腳,吞吞口水又問:“敢問這聲音是怎麼回事?”這回語中帶了恭敬。

“哦,這個呀。”獄卒語調稀鬆平常,顯然早已習慣,“當然是下邊在審著人呢,驚擾了夫人的話,給您拿塊棉花塞耳?”

薑初妤的臉瞬間煞白煞白的。

等棉花拿來了,她也未用,隨手丟在了地上,蹲在榻上抱著雙腿蜷縮起來。即使那聲音撕裂得如厲鬼鳴叫,她也能聽出來,絕不是顧景淮。

他總是隱忍的,不常表露情緒,不管在何種境地,都能遊刃有餘地遊走在刀尖,安定如磐石,好像永遠不會拋下彆人,永遠不會死。

如果他此刻在受刑,一定會一聲不吭。

所以她更加心如刀割,仿佛銅鞭血鉗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隨那聲音而哀鳴,後背貼著陰寒潮濕的灰色牆壁,難耐地強忍痛楚。

同時也有些慶幸,幸好她莽撞地來了,多少能照顧得上他。

過了很久很久,午飯都送過了,天牢內又陷入了鬼魅般的死寂,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莫非暈過去了?還是屈打成招認了罪?

薑初妤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都沒注意到檻門前站了個“黑白無常”。

獄卒敲了敲鐵柵,在她一激靈看過來後,口齒清晰地通報道:

“夫人,定遠侯歿了。”

她呆楞地看了獄卒半晌,好像沒聽懂話的意思。

獄卒隻好又重複了一遍:“還請您節哀,皇上的意思是由您來操辦後事。”

“……嗬,他才不會。”好一會兒,薑初妤才有了反應,她忽然展顏一笑,明眸亮亮的卻不見水光,篤定地說,

“我知道的,他永遠不會死。”

他怎麼可能死呢?一定是有人在騙她。是皇上在騙她,抑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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