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1 / 2)

《夫君他清冷又黏人》全本免費閱讀

薑初妤蹲坐下來,仰頭看天。從她的視角看去,枯樹樹梢如多足的蟲,探著觸角去攀那皎潔的玉鏡,黑黢黢的好不難看。

而地麵上——

她將眸光收回,落在這個可恨的男人身上。

縱然她再有力氣,也扛不住一個比她高一頭的男人的重量,頃刻間就被顧景淮壓著肩臂仰身倒了下去。

他穿一身黑衣,壓在身著縞素的她身上,可不就像那黑枝攀月?

她方才被嚇了一跳,要不是他鼻息尚存,險些又以為他“死”了。

這時候那賊人要是殺個回馬槍,他們必會以一種十分屈辱的死法雙雙殞命劍下。

夜裡的深山靜悄悄的,連蟲鳴聲都聽不到,隻聞他噴在耳畔均勻的鼻息。

薑初妤躺在石礫與雜草鋪成的毯上,離斷崖不過幾尺的距離,瞧著怪瘮得慌,於是雙手環緊他的勁腰,腿彎起,右腳撐著地,用力一蹬,抱著他整個往旁邊轉了半圈。

這下變成她在上他在下的姿勢了。

薑初妤從他身下抽回手,速度太快,被尖銳的石子劃破了手背,往傷口呼了幾口氣就不再管它,繼續試圖去拖拽顧景淮。

可她拖不動。

隻好故技重施,俯下身趴在他身上,雙手拽住他腰兩邊的衣裳,足下蹬地,但這回身下的人紋絲不動,她反倒累得氣喘籲籲,索性不管了。

薑初妤支起上半身,頗為大膽地用目光描畫著他的眉眼,伸手拂去他額上沾染的臟汙,然後手指漸漸向下,順著他英挺的鼻梁,輕滑向人中。

再往下就是……唇瓣了。

帶著涼意的夜風將她的雙頰越吹越燥,可沒有辦法,他方才的話點燃了她心中的山火,遲遲難滅,除非等自己燃儘。

什麼叫他也親過她?況且這種事哪有扯不扯平一說?

薑初妤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隨震動的心跳急促起來,仿佛下了好大決心似的,指尖微動,觸上了他的唇。

意外得很軟。

她收回手,又碰了碰自己的,好像真能分辨出來與手指的區彆。

她正思索著這事,忽然腰間一緊,一隻手臂環住她,掐著她右腰,將她往下壓,正撞上了他的胸膛。

她的驚呼都被他納入臂彎,一個天旋地轉,又回到了那“黑枝攀月”的姿勢。

顧景淮把她放倒,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支起身子,眼尾勾挑著眯了眯眼,聲音染上了幾分危險:“趁人不備,想輕薄我?”

誰輕薄誰啊?

“明明是你突然倒下,壓得我起不來的!”

這一晚有太多讓她生氣的事了,薑初妤此時就是一隻炸藥桶,遇一點火星就要火山噴發。可見他慢騰騰在地上坐下,皺著眉揉捏著額角與眉心,好像身子不適,她不好發作,又抿抿嘴咽下嘴邊的話。

“夫君還好嗎?待在這裡不是辦法,要不我們先去馬車裡避一避?”

雖然那假死藥對身子無害,但顧景淮是實打實三天滴水未進,剛“複活”身子最虛弱的時候與人交了手,已是強弩之末,強撐著精神不昏過去。

可或許是他的感官乍一恢複如常,比尋常要敏感得多。在她靠近時竟在意起她身上的熏香,那股似丁香又似山梔子的味道,他每日在枕邊都能聞見,太過熟悉,忽然很想長眠不醒。

他也不知怎的了,腦中騰起霧一般不清醒,居然說起什麼親她不親她來。等回過神,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話後,一陣劇烈的心悸讓他渾身一緊,又飄飄然也,短暫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