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他這麼厲害。
可顧景淮不再說話了,下巴重新搭上了她的肩,這回卻是他以不容抗拒的姿態將她納入懷中。
一聲輕咳打碎這場幻夢,嚴炳拖著粗嗓大聲嚷嚷起來:“好痛,我肋骨斷了,打死個人了!”
外頭簌簌腳步聲飄來,嚴蕊闖了進來,一看自家兄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拖著長音尖聲叫起來:“啊——”
顧景淮煩躁難忍,姿勢卻一動不動,沉聲開口:“閉嘴。”
“我不管你們是官家的人,還是尋常富貴人家,打了人休想賴賬!我們家都要揭不開鍋了,沒錢看大夫,你不賠些醫藥費,就是要我大哥去死,是在殺人!”
嚴蕊發瘋一般咄咄逼人,指著顧景淮,怒氣衝衝,
“還有,大門也是你撞壞的,也得賠錢。”
“昨日我給的那簪值不少錢,你說的這些花銷,應該都夠了。”
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薑初妤被男人緊實抱著,不禁有些羞赧,費了半天勁才鑽出他的懷抱,慢慢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與嚴氏兄妹對視。
她垂眼瞥過緊握嚴炳手中緊握著的金簪,譏笑一聲,道,“嚴大哥還挺會挑,這正是我所佩戴首飾中最值錢的一隻,就打發給你,替我夫君賠不是了。”
薑初妤多半猜到了這嚴炳大半夜進她屋裡鬼鬼祟祟的目的,不禁感歎人真是會因出身而眼界受困。
她本就打算離開時再送些首飾贈予他們,誰曾想他直接來偷了。
睡前她將身上發飾悉數摘下,置於疊放整齊的外衫上,一同堆在臨門處的桌上,沒想到叫他們起了歹心。
可是,回憶起醒來對上嚴炳如狼般的灼灼目光,薑初妤直覺他的欲望遠不止於此,不禁有些後怕。
她想起來,昨夜,也就是投宿的頭晚過後,今日一大早嚴炳曾問過她一個問題:“春雨妹妹睡覺時喜歡穿著中衣?”
雖入了秋,可天氣並不冷,況且還有被褥蓋身,她穿中衣而眠,是有些怪。
這不是因為裡衣被某人軟磨硬泡奪去了麼?
當時薑初妤隻覺羞,還以為是來送被衾的嚴蕊撞見了,轉頭告訴了嚴炳。
現在想來,或許他昨晚就曾進來過了。想來是先踩點一回,毛賊的慣用伎倆。
薑初妤不禁打了個寒戰,還貼在她腰際的手發覺她的異常,收緊又鬆開,似在安撫。
可那手又順勢向她腰後遊走,逐漸不安分了起來,薑初妤佯怒:“彆鬨,先處理好事情再說。”
顧景淮挑挑眉,來了精神。
也就是說,處理好事情,就可以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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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炳和嚴蕊被堵住嘴,分開捆在廳堂中的兩根柱上,春蕊奉命,坐在桌旁神色複雜地看管著他們。
顧景淮拉著薑初妤的手,不由分說將她帶出了茅屋。
他們掌心之間,親密無間,卻又隔著一層薄薄的、已半乾的血跡。
顧景淮來時注意到附近有條小溪,帶她來到溪水旁,蹲下身,親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