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靦腆地點點頭,緩緩鬆開我手臂,笑道:“我不放心就先下來了,看見你沒事就好了。”
“我能有什麼事?沒事,不用擔心我。”
我朝後退了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恰好碰到了陰王雕像。
顧塵看見雕像臉色微變,“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解,回頭看向雕像,“怎麼了?這雕像很好看啊!還是玉石雕刻的。”
能值不少錢。
“不是”顧塵緊張地拉我離開雕像道:“上次我們進來,把這雕像搬到了通道口位置,還遮蓋上了漆布。”
按說這雕像不該回到原位的。
這?
我扯扯嘴角,看了眼站在石碑前的陰王。
隨口說道:“可能是後麵的人進來給挪了回來吧!”
顧塵皺著眉,似乎並不相信我這說法。
我拉開他道:“彆研究石像了,你快說說這石碑上刻著什麼字。”
顧塵注意力被我轉移。
他收回視線,看向石碑,“是懺悔書,講的是這個王朝的皇帝昏庸,置百姓生死不顧。
瘟疫來臨,死傷無數,這皇帝不但不救百姓,還將唯一救治百姓的神醫,扣上無須有的罪名給殺了。
立此石碑讓後麵皇陵的世代帝王,長埋此地為神醫沈辛夷懺悔。”
哦!
我故作恍然。
顧塵繼續道:“你知道嗎?這裡我們發現了一張藥方,是治療瘟疫的方子。
那方子的筆跡與你之前手裡的藥方筆跡,出自同一人之手。”
說到這裡,顧塵漸漸興奮起來。
“所以我懷疑這個沈辛夷神醫還活著,說不定就是你之前遇到的那個老道。”
我:……
他可真能腦補。
我就那麼隨口編了個謊話,他居然當真了。
嗬嗬!
我敷衍地笑了笑。
聽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找不到那老道,那這扇石門後麵,說不定會有線索。若是能進去,必定有所發現,到時,那可不單是曆史文明的一個重要發現,還是醫學史上的一個重大突破。”
我定定地瞅著手舞足蹈的顧塵。
實在無法理解這到底有什麼可激動的。
抬眸,我悄悄看向陰王。
他大大方方地站在石門前,望著石門走神。
顧塵愣是沒看見他。
還好幾次與他擦身而過。
我都暗捏一把冷汗。
“盛夏,到時候你也是大功臣啊!”
我:啊?
他剛說什麼了?
似乎顧塵看出我眼底的懵逼。
指著石門道:“可惜那些人就是在踏進石門後,就再沒出來過。
盛夏,你真的有辦法進去嗎?”
“沒有”
我直接搖頭,“陰氣太重,我怕我應付不來。”
那裡麵也不知道有多少怨鬼。
陰氣都凝結成了冰霜。
若是大人不點頭幫忙,我絕對不會去送死的。
顧塵眼裡劃過一絲失落。
“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語帶希翼。
“彆人可能沒有辦法,但盛陰差一定有,是嗎?”
喬森。
聽到他的聲音。
我下意識看向通道口。
他推著傅總,傅總身後跟著幾個全副武裝的打手。
最後麵是徐女士還有兩個考古隊成員。
我沒理喬森。
而是退了兩步靠近陰王。
陰王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他們似乎都看不見他。
隻有我能看見。
我小聲問,“喬森是個什麼情況?”
陰王回頭,清淡的眸子沉得發黑。
“他幫赤霄做過事,被踢出陰差學院,抹去了關於陰差的所有記憶。”
我挑眉,這個我猜到了。
“我是問,他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都抹除記憶了,為什麼還知道我是陰差?
“去問他”
他竟說沒用的大實話。
我翻了個白眼送給他,“他不說,我這才問你的。”
結果他也不說。
“裝神弄鬼”喬森盯著我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狠戾。
“你都說我是陰差了,我裝神弄鬼有什麼好稀奇的。”
我反懟回去。
“傅總”
喬森低頭跟傅總耳語兩句。
也聽不到他們在嘀咕什麼。
倒是徐女士朝我走來,詢問我有沒有辦法進去。
彆跟她藏著掖著。
“你不是活人陰差嗎?真沒辦法?”
徐女士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似乎想看出我跟她開玩笑的表情。
我搖搖頭,“石門那麵陰氣太重,我雖然是陰差,但也是活人,也怕那些怨氣衝天的厲鬼。”
“你都是陰差了,不能找下麵的鬼朋友幫忙嗎?”
這天真的問題。
我看看是哪個小可愛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