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王爺聞言,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唉,大師,我此刻當真沒有心思理會這些等閒,見不得吵鬨。”
“當年我們兄弟幾人,被父皇分封出京之際,曾有過訓示,非有詔不得返回應天。”
“因為我擔憂母後的病情,腦子一熱,帶著孩子們回來了。”
“可是一想到要麵對父皇……”
“我這心裡就是……”
那黑衣僧人緩緩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
“王爺,大可不必憂心。”
“正所謂百善孝為先。”
“王爺思念母親的安慰。帶著孩子千裡迢迢奔赴應天。”
“皇上聞之,隻會龍心大悅,就算責罰幾句,也算不得什麼的。”
“據貧僧所知,秦王與晉王雖然也是返回了應天,但他們隻身一人返回。”
“王爺攜子歸來,孝心可嘉,皇上又怎忍心責罰?”
王爺聞言略微一沉默。
緩緩點了點頭,然後略帶擔憂的看著那黑衣僧人說道,
“大師,你精通佛法,深諳陰陽,你說……”
“我母後,還有大哥的兒子,這一關能不能挺過去呢?”
黑衣僧人微微睜眼,深深的看了王爺一眼,悠悠開口說道,
“世事難以預料。”
“因為世間的人和事,都在隨時隨地發生著改變。”
“哪怕是天命注定,但也總會有那麼些許不可控的變數!”
“如今皇上春秋鼎盛,太子當國有方。”
“大明如今,正是蒸蒸日上之際。”
“但也正因如此,所謂福無雙至,怕隻怕娘娘與皇長孫真的過不了這一關啊!”
朱棣轉而看向黑衣僧人道,
“你就真的沒有辦法嗎?”
黑衣僧人搖了搖頭。
“王爺,人力豈可勝天?若無變數,隻可依天命而行!”
不錯,這個絡腮胡子身著華服的王爺,不是彆人。
正是當今大明皇帝的第四個兒子,已被冊封為戍邊北平的燕王朱棣。
朱棣揭開車簾,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行人車馬,以及繁華景象。
不禁感慨讚道,
“如今的應天,早已不是我當初離開之時的應天了。”
“物華天寶,繁華盛景啊!”
“隻是外城的繁榮,便早已勝過北平不知多少倍了。”
身旁的黑衣僧人雙手合十,微笑著說道,
“王爺,以大明這些年的發展,以及當前的國力而言,能由此繁華也在情理之中。”
朱棣聞言點了點頭。
“是啊。”
然後頗為感慨說道,
“說起來,這也是多虧了洪武七年那會兒,承運侯提出來的東征之策。”
“當初燕王府當初也跟著大哥投資了一筆,大哥給了我一些份子。”
“現在每年,燕王府都有數十萬兩的日出省的白銀收益分成。”
聽到承運侯幾個字,黑衣僧人的眼角不自覺的狠狠抽搐了兩下。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曾經往事。
不過還是沒失氣度,笑著對朱棣說道,
“王爺,如今的承運侯,早已成為了運國公了。”
朱棣一拍額頭,
“是了,是本王疏忽了。”
轉而駐地皺起眉頭,神色擔憂地看著黑衣僧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