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來了又走了,帶著他的妻子,他的女兒,他的兒子,甚至妾室,唯獨沒帶她。
後來她就學會了不再等待,不再期盼,直到祖母過世,父親回家奔喪,守孝三年她終於跟他在一個屋簷下了,卻再也親密不起來。
他們像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彼此之間生疏客氣,她冷眼看著他對妹妹笑,捉著弟弟的手教他寫字,心裡生不起一絲波瀾。
再到隨父親回京,宅子更大,他們離得也更遠了,她從不主動往前湊,父親也很少想起她,那道異世魂說她在這府裡活得像透明人,倒也沒錯。
可她折騰那麼多之後被叫去問話,沾沾自喜以為得到了重視,李南煙卻很難認同。
猶記得父親當時看過來的眼神,猶在評估一件貨物,令她即使被壓製住了,也忍不住瑟瑟發抖。
在去往書房的路上,李南煙想了很多,麵上卻極為平靜,她目不斜視,沒注意到領路的丫環,偶爾瞟向她的眼神很是同情。
“進來。”李丞相的聲音含著刻意壓製的怒氣,看門的小廝和丫環對視一眼,神情十分緊張。
到了這裡,李南煙反而坦然了,麵色放鬆地推門而入,輕輕福了一禮:“拜見父親。”
“你做的好事!”李丞相一巴掌拍在案上,記憶中儒雅俊美的那張臉上,不知何起了些皺眉,耳邊也悄悄生起了華發。
李南煙第一次抬起頭,大膽地打量著她的父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老了。
她神色不卑不亢,脊背挺得筆直,不像穿越女那麼張揚,也不像以前的自己那般怯懦:“不知女兒所犯何事,勞得父親大動肝火?”
“逆女,你還好意思問?”李丞相被她平靜的麵容激怒了,抄起一杯茶盞扔了過去,總算他還有理智,沒有對著她的臉,而是砸在她腳邊。
“誰準你在外編你母親的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懂嗎?張氏的名聲毀了,對你能有什麼好處?”
在外人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