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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帶著“吱呀”一聲怪響關上了。羅非想到兩種可能,一是他現在頭發太長,都過腰了,濕了之後不容易乾,麻煩;二是頭發濕了出去讓人看到,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閒話來,聽著心煩。
看席宴清的表情,怎麼都不像前者,那估計就是不想讓人說什麼了。
席宴清不想退婚,但是又不想讓人知道他在他這裡洗澡,難不成……這人是在保護他的名聲?
有那麼好心麼?
羅非略帶懷疑地看著席宴清離開的方向,手無意識地攪著水花。
水溫不冷不熱的剛剛好,半隻手伸進去的時候整個身子都要化了似的,舒服極了,舒服得好像連傷口都沒那麼疼,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泡進裡麵。
這時腦子裡突然有個小人大喊:這可是席宴清準備的水啊!席宴清是誰?你情敵!
另一邊的小人則說:靠!那又怎麼樣?這一世梁博淵都不在了,哪特麼還來情敵?!當然是洗熱水澡要緊!
對!熱水澡要緊!
羅非不知不覺間握拳!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還講究什麼臉麵?!再說了,他家一共就倆盆,一個在廚房裡洗碗洗菜,一個家人用來洗衣服刷鞋,哪個都不適合給他用來洗屁股!可是他的傷必須清洗!
羅非確認門插上了,把衣服脫了個乾乾淨淨。他費了點時間,因為稍稍動一下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所以做什麼都很小心。而且他雖然急於清洗乾淨,但卻也沒忘自己身上還有傷。所以他先是站在熱水裡,沒往浴盆裡坐下去。
席宴清也不知道燒了多少柴,這屋裡熱乎乎的。羅非眼下明明隻有大腿以下站在熱水裡,卻也沒覺得上身怎麼冷,隻是舒服得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要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沒那麼囧就好了。
羅非做賊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菊花,發現跟以前不一樣,似乎腫了,而且隻要輕輕碰一下都特彆疼。這要是有個鏡子他還能照照,沒鏡子他都看不清具體什麼樣。
坑死個爹的。
羅非慢慢蹲坐下來,結果一不小心傷口裂開,頓時疼得他“嘶!”一聲:“操操操操操操!嘶!疼死小爺了!哦哦哦……我的媽呀!”
羅非死死咬著牙衝洗了一會兒傷口,之後也沒敢坐。其實浴盆裡很人性化地弄了個小椅子釘在上頭,能坐著洗。但他估計他坐下去這浴盆就不是浴盆,而是刑具。想想怪嚇人的。
本來應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羅非卻做得異常艱辛。他站在盆裡,貓著個腰把腿洗了,洗完又往身上衝水,洗了洗上身。因為不敢坐在水裡長時間泡著傷口,所以洗得也不算太仔細。可饒是如此,他洗完身上幾乎也沒剩下什麼力氣。好不容易挨到從浴盆裡出去,基本累成了一灘泥。
席宴清正在後院裡收拾菜地,不知想到什麼,突然一停,過來敲門:“羅非,好了嗎?”
羅非此刻正在扇菊花……不對,具體點兒說應該是給菊花扇風,因為感覺潮潮的,所以他想讓那部分乾得差不多了再把褲子穿上。可這會兒聽到席宴清叫他,他也隻好先起來了。他喊了聲“馬上!”之後齜牙咧嘴地把褲子套好,感覺每有一個動作身後就疼得跟上大刑一樣。他走得特彆慢,強忍著疼打開門,看到席宴清,儘量讓自己保持自然:“好了,謝了啊。”
席宴清有些恍神。羅非果然聽了他的沒洗頭發,但是可能因為身上還在疼,所以剛洗完澡還是出了汗。這會兒額頭上細細的汗水布了一層,再加上被蒸的臉通紅,看著就特彆的……誘人。
羅非被看得全身發毛,皺眉:“你這什麼眼神?”
席宴清輕咳一聲:“你在這等我一下。”他進屋,把布包拿出來交給羅非:“裡頭給你裝了些東西,一會兒我出去之後你自己看著用,就當我謝謝你之前給我送蔬菜種子了。”
羅非拿過來往裡頭一瞅,發現裡麵有個成年人拳頭那麼大的瓶子,還有個像口碟一樣的小瓷器。
“瓶子裡是消炎止痛的藥粉,一天用三到五次都行。至於這個小東西……”席宴清指了指口碟狀瓷片,笑著說:“比較乾淨,也容易清洗,還可以用開水消毒。總比你自己削的好。”
“你!”羅非無語,這下不止臉紅,連耳朵都紅起來了了,“你怎麼知道我……”他突然閉上嘴巴。媽的這不是此地無銀嘛啊啊啊啊?!羅非你還可以再蠢點兒!
“看你走路的樣子猜的。你彆多想。我不過是發揮了一下同年代出生的同胞友誼而已。再說你的傷如果處理不及時肯定會麻煩,你可彆忘了這裡的醫療水平還處在什麼階段,萬一感染或者高燒很可能性命攸關。”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羅非忙避開席宴清的眼神,梗著脖子,快要從頭燒到腳根了。
“你不用知道我說什麼,你自己知道你現在什麼情況就行。”席宴清說完見羅非依然倔強地站在門口,歎聲氣出去。出去的時候他很體貼地帶上門,也沒再說什麼。
羅非心情複雜地看著布包裡的東西,在用和不用之間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悶聲朝浴盆旁邊走了過去。主要是太疼了,再不使些什麼方法他感覺要活活疼死。他把布包放在上頭之後打開瓷瓶,脫下褲子,小心地撚了一些藥粉抹在傷口上。他得慶幸雖然看不清楚,但是給自己抹個藥粉還不成問題,不然可真是麻煩了。
席宴清大概在外麵站了十五分鐘,給了羅非足夠的時間。
羅非穿上褲子之後想了想,出來認真給席宴清道了謝:“謝謝,那個,你送我的東西。另外不好意思啊,我現在不太能使得上力,這些就得麻煩你來收拾了。咳。”
話說著說著到後麵都快趕上蚊子叫了,要不是席宴清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羅非身上,他都聽不清羅非說的是什麼。
羅非是真尷尬。他原來最討厭席宴清,結果一穿過來這人就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被席宴清幫,但是屁股又太特麼疼了。
沒錯,他也想有尊嚴的!但是他的菊花不同意啊!所以沒臉沒皮的是他的菊花,不是他這個人!嗯,就是這麼回事!
席宴清挽了挽袖子:“你要不急就到炕上趴會兒吧,正好讓藥吸收一下。我今天燒柴燒得多,炕上很暖和。”
羅非點點頭,覺得說多了更彆扭,乾脆去炕上趴好。剛才用的藥好像真的很管用,這會兒像是起了效果,清清爽爽的,感覺很舒服,也沒那麼疼了。
席宴清先是把羅非擦身的布巾掛到了一邊,然後給羅非倒了碗溫水喝。至於浴盆裡的水,他就放那沒動它。
屋裡倆人,可卻靜得能聽到呼吸聲似的。羅非最怕這種氣氛,便問:“這水不扔嗎?”
席宴清說:“你知道我弄這些水多費勁嗎?當然不丟,一會兒等你走了我再洗。”
羅非登時一臉無語:“不至於吧?!”
雖然從井裡一桶桶打水出來再燒再倒到浴盆裡確實是很坑,但是用他的洗澡水……而且他重點洗過菊花的啊啊啊啊啊!
尷尬尷尬尷尬!
席宴清突然一笑:“說笑的,不過不能現在潑,得晚上潑。”
“為什麼?”
“跟不讓你洗頭發一樣。”席宴清說,“你來我這兒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再把那麼多熱水往外一潑,那不明擺著告訴他們我們乾嘛了麼?你可彆忘了你現在什麼情況,小哥雖然沒像姑娘一樣那麼看重名節,但也差不多少。萬一讓人知道你在我這洗了澡,到時候你就是想不跟我成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