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才便宜兩文,再便宜點嘛,八十五文好了。老板你看,八十五文,成的話我就拿三匹。”
“啊?娘,用不了這麼多吧?”三匹布,八十五文一匹加一塊兒還得一百多文呢,三匹就得兩百多文。一兩銀子一共也隻有一千文啊,一會兒再買了席宴清的衣料,還有剩嗎?!話說這布也忒貴了!就算宇慶國棉花產量低也不能這麼坑啊,一頭牛才五兩!
“用得著!兩匹你自個兒買,就算在宴清的聘禮裡麵,一匹娘買,給你補嫁妝的。”
“哦!”這個可以有!羅非覺得摳娘家的不厚道,但是一匹布的嫁妝,這個不過份。
最後李月花終於是把價格講下來,二百五十五文買了三匹布。羅非則又花了十文錢買了一些大布頭。這些布頭如果合成一整塊,麵積差不多能有一丈布了,最讓羅非開心的是裡頭什麼料子都有,不光棉布,還有一小快的緞麵呢,可以做手工。反正他買這些就是想做些家用,比如枕套什麼的。大塊的布裡估計是不能夠了。還有練練繡花手藝也不錯。
李月花知道他喜歡這些,也沒管他,畢竟一輩子就成這一回親呢。十文錢,花也就花了。
娘倆轉了一圈,又買了棉花和給席宴清做衣料的布,羅非還去幾個繡坊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地方太小了還是怎麼樣,繡坊裡的東西看著成色不算多好。羅非覺得他這不會長時間繡花的都比那些強。也不怪李月花說他手藝好了。不管誇的是原主還是他,事實是都不差。
李月花背著布料,羅非背著棉花。羅非一看李月花的太重了,忙把布料扛到了自個兒肩上:“娘,讓我來吧。棉花輕一些,你背這個。”
其實李月花力氣也不見比羅非小,應該說比羅非還大。但這時候孩子的心意還是要領的。再說就像她先前說的那樣,不能嬌慣了。
羅非就這麼扛著布料,一路回了華平村。至於剩下的那些錢,他一個子兒都沒花。本來看到蜜餞想買一些,但是一看手裡的錢數,還是算了。席宴清人家好歹有些錢,他真是分文沒有。在現代他從來沒缺過錢,哪回都是在缺錢之前他媽媽或者姥姥就問他,從不會讓他斷了花銷。可現在倒好,買個蜜餞都舍不得了。
沒辦法,有錢成了習慣,沒錢就沒有安全感,所以他得忍著,不能花。
這一路把他忍的,都快忍出精神病來了,還好家裡有肉在等著他,這成了最大的安慰。
羅茹的針線活技能跟他的廚藝成明確反比。羅非一進門,這撲鼻的香氣。羅茹不但蒸了饅頭熬了粥,還做了一大碗的紅燒肉,肉裡頭最後還加了一大把泡開的乾豆角,解了肥膩,還有味道。
羅非覺得這時候如果再有一碗白米飯,那他今天就能徹底圓滿,但是米飯肯定沒有。就這都已經是過年的待遇了。
羅天和席宴清他們還沒回來,羅非就隻能在廚房裡小小的嘗幾口。彆說他饞,就連羅毅和羅茹也饞,畢竟這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肉。
“娘,今年咱們多養幾隻雞成嗎?”羅毅含著手指頭問。
“成。”李月花十分痛快地說,“今年咱們多養幾隻。”其實以往哪年也沒少養,不過有一多半都賣了補貼家用了。
“娘,今年你買雞的時候告訴我,我也買。”估計那會兒他都應該搬到席宴清那兒了,羅家這邊養,他也要養,也要多養一些。最好還能養些鴨子和大白鵝。
“二哥你不是最煩養這些嗎?嫌喂著麻煩。”羅毅有些詫異地說。
“讓你席哥喂!”他負責看著,席宴清負責喂,年底五五分賬!
“讓我喂什麼?”席宴清剛好回來了,問羅非。
“喂雞呀,天暖和點我想買小雞養。”羅非說,“可以吧?”搭夥過日子,那畢竟是席家,還是問問席宴清的好。
“當然可以,我家就是你家,有什麼不可以的?”席宴清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這屋裡好香啊。”
“那是,我做紅燒肉了!”羅茹得意地說,“借了席哥和二哥的光,哈哈。”
“不是說去伐木麼?木頭呢?”羅非沒看著木頭。
“一部分扔河裡了,還有些直接運到了我那兒。韓陽也運去一些。”席宴清說完還是覺著身上太臟了,“二寶,能幫我打點水麼?我洗洗。”
“行啊。”羅非跟席宴清出去,給他打了些水,“木頭為什麼要扔河裡?”
“脫脂去蟲,泡完拿出來陰乾再做成家具會比較耐用,也不易變形。不過眼下等幾年有些太久了,所以咱們先曬一部分做點簡單的家具,等以後……”席宴清左右瞅瞅,見沒有燈泡跟出來,對羅非繼續說:“等以後條件好了再換。”
“希望有那麼一天吧。”羅非幫席宴清澆水,“哎,那個,今天幫你買衣料了,一會兒我給你量量尺。”先前他娘讓他量尺,他一提手工費就給岔開了,沒量上。他娘說了,明天就得裁,成親前必須做完,不然就罰他天天掃雞糞。
“好,等我洗完再量。”席宴清臉上有些疲憊的模樣,但一直都是笑著的。
羅非在一旁看著,突然有些佩服起這人來了。直到現在,他都還會時而做夢夢見過去的生活,但是席宴清,好像早都適應下來了。這人自己在一個小土房裡住著,屋裡打掃得很乾淨,自己做吃的,自己洗衣服,好像沒什麼是難得倒他的,哦除了不會打補丁。
“哎,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回去嗎?”羅非鬼使神差地問。他見席宴清洗完他爹和大哥又過來洗來了,便跟席宴清回了屋裡。他要趁這功夫給席宴清量好尺寸。
“不會啊。”席宴清正麵看著羅非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現在這樣的安排。”
“靠,兄台,你是不是有病?!”感謝從充水馬桶到茅坑的安排?!還是感謝自來水到打井水的安排?!
“有病也不怕,反正我找到藥了。”席宴清笑笑,“我覺得你也應該像我一樣,忘了上一世的事,從新開始,這樣也許就會發現現在的生活也不差。”
“我儘量。”羅非量著量著,突然瞪席宴清:“哎,能不能輕點呼吸啊你?熱氣都撲我臉上了!”
“不能。”席宴清說,“你也不看看你量哪呢。”
羅非低頭一瞅,臀圍……
他的手就在席宴清的鳥前麵……
囧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