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拿了魚之後回了趟娘家,又去趟韓家。至於韓旭那,他送到韓家也就自然會有人送去了。
從韓家出來的時候,羅非聞聞手感覺還有些腥氣,正好路邊上有乾花瓣,他便隨手一揪搓了搓,當玩兒了,也能去去腥味。不料旁邊有人陰陽怪氣兒地說:“是你家的花不是?就隨意摘啊?”
羅非一看是秦桂枝和王媒婆,又故意揪了好幾把:“我就摘了,這花上寫你名了嗎?”
媽的就一野花,你秦桂枝多什麼事兒?
秦桂枝打心底恨著羅非呢,總覺得是他害得她家裡不安生。要不是這小妖精勾了她兒子的魂兒,她兒子的心能不在江白寧身上嗎?也不至於江白寧乾了那抹黑他兒子的事兒。現下好了,她兒子把江白寧休了,她這孫子還沒個著落呐!
“搓搓搓,再搓你手上的花也變不成那個色兒!”秦桂枝惡狠狠瞪了眼羅非,“成親這久屁都生不出來一個。哼!”
“嗯,我屁都生不出來一個。”羅非笑,“你家裡的能生出屁來,生出來的都是個屁!”
“你!”秦桂枝氣極,“我告訴你羅二寶!待我家揚帆考完了試,有你好看的!”
“他考不考完我都好看,我好不好看跟他無關。瘋婆子。”不就張揚帆那廢物去參加個秋闈嗎?還都沒發榜呢誰知道考啥樣兒?在這兒得意個啥勁兒?不定就糊了呢。
“小狐狸精!”秦桂枝恨不得掘了花根連根帶土撇過去!
“哎喲嫂子你消消氣,跟他一般見識作啥?你家張秀才往後可是要做官的。”王媒婆也不喜歡羅非,便儘挑著秦桂枝願意聽的說,“可不像有些人家儘是些沒人要的玩意兒。”
“哈哈哈哈哈,沒人要的玩意兒?”羅非拍拍手,“可不是麼,都成親了還被戴了綠帽子,沒人要的玩意兒,說這種人剛剛好。”
“羅二寶!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秦桂枝說著就要追。
羅非趕緊跑起來,沒跑多遠秦桂枝就追不上了,羅非改跑為走,還故意擺著胯,扭著腰,那一出快把秦桂枝給看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也看得出來等人的席宴清一陣好笑。
“乾嘛呢寶貝兒?走t台啊?”席宴清小聲問。
“沒啊,玩兒呢。”羅非進屋把大門關好,瞅瞅隔壁前院沒啥人,忙在席宴清臉上啾了一口,“收拾完了嗎?”
“收拾完了,你回來得正好,幫我澆水,我把魚衝乾淨點兒。”要不就得換好幾次水把魚洗乾淨,不如衝得快。
羅非趕緊舀了水,幫忙把魚身衝乾淨,之後又跟席宴清一起一條條串好了掛上。
晚上,小兩口上了炕,一陣溫存之後,羅非問席宴清要不要去鎮上。席宴清一想也是該去買點東西了,便說:“行,那明兒個一早便一起去。正好駱勇也說明兒個有事呢。”
駱勇倒是沒跟席宴清說是什麼事,他隻說了第二日他不過來了。
其實他內心裡是想過把魚送給羅茹,跟她好好賠禮道歉的,但是席宴清也摸了魚,肯定也會往嶽家送,他再送就顯得有些多餘,所以他便沒說。
可不送魚,送些啥呢?
駱勇扒拉扒拉袋子裡的榛子。這是他先前跟席宴清上山的時候弄的,還不多,當初是想了要攢著賣掉換些錢。不過現在他改主意了。他想著,要不把這榛子送給羅茹好了。隻是要這樣的話他還得再打些才行,現在的有點少。
於是第二天席宴清跟羅非帶著親子裝去石府的時候,駱勇就在山裡找榛子和核桃。這山裡還有核桃,還不少。
羅非跟席宴清也帶了榛子和核桃,他們自家留了一半,一半拿到石府了。主要這一家子對他們恩重如山,所以羅非一提到這一家人一點兒也不會吝嗇。
小常樂許多日沒見羅非,但見著他還記得,笑說:“羅叔叔!”
羅非一把把這小不點兒抱起來:“常樂你還記得叔叔啊,叔叔可真高興!”
“這也太破費了。”李思源看到衣服,打心裡喜歡。但是這衣料子價格不菲,加上如此精細的手工,他有點兒意外。
“說好了是給小常樂縫件衣裳,羅兄弟你也太客氣了。”石釋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當初說縫衣裳的話是他說的,但他沒想到羅非居然縫了他一家子的。難得的是,沒量尺還縫得十分合身。
“石大哥李大哥不嫌棄便好,我也沒彆的手藝。”羅非笑笑,“小常樂喜歡嗎?”
“喜歡!”常樂把衣服換上了。羅非原本是想著不合身的話就能現場改改,所以才讓這一家子試了試。沒想到都意外的合身,不會小了,也不會大到穿著難看。
羅非可是下了大功夫的,這一家子的衣服他選了三個顏色。石釋的他用了暗藍色的料子,繡了雲紋,看著穩重,十分符合這人的氣質。而李思源那件則是月白色,看著出塵脫俗,也繡了雲紋。至於小常樂,選了個嫩黃-色,繡的還是雲紋。
一個星辰大海,一個月亮,一個小太陽。樣式都是一樣的,但也稍有不同的地方。
李思源換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內側用灰色係的線繡了一塊……石頭?
“這個是石頭嗎羅非?”李思源問。
“嘿,被李大哥發現了。那就是石頭。”本來還想留著這個秘密讓這小兩口慢慢發現呢,沒想到人家看到了。
“那我的這個,是李子?”石釋發現自己的衣服內裡也有個小繡圖。
“對,石大哥那是個李子。”
“為什麼不是給我繡李子,給他繡石頭呢?”李思源有些不解,他姓李,石釋姓石啊。
“李大哥你看我繡的圖最靠近什麼地方?”
“最靠近……”以臟?李思源突然明白羅非的意思了。這是想說他心裡有石釋,石釋心裡有他呢。這麼一想,頓覺這衣服更加珍貴起來,“你倒是個心思靈的。”李思源赧然地笑說。
“那我的呢我的呢?”常樂費半天勁也沒看到他的衣服內裡繡了什麼。
“你的是個小太陽。叔叔希望小常樂能像太陽一樣溫暖。好不好啦?”
“好!”小常樂還在那扒衣服呢,沒看見,直著急,都要哭出來了,羅非幫著讓他看到了這才消停下來。
送完東西,羅非和席宴清便要回去了,然而石釋跟李思源兩口子極儘挽留。最後沒法兒,羅非跟席宴清在石府吃了頓午飯。
李思源也是個熱情的,請了飯之後又給羅非裝了好些中秋節的點心。
這下羅非也沒跟李思源太客氣,禮尚往來嘛,就這麼回事。
席宴清提著點心,跟羅非去買過節吃的東西,又去了趟如意繡坊。羅非又買了不少線,還跟席宴清磨了半天讓席宴清同意他拿一點做繡品的材料。
羅非拿到材料從繡坊出來的時候,發現席宴清正在看對麵的鋪子出神,問他:“清哥,看什麼呢?”
席宴清指指對麵:“那間鋪子要賣,隻要一百一十兩。”
羅非一聽一百一十兩:“咱們要買嗎?”
席宴清看看這街上人來人往:“走,再去仔細問一問。”
這裡不似現代那樣有蓋了一批又一批的商品房,所以不論是買鋪子還是住宅都是要趕運氣的。
這鋪子其實位置不差,隻不過麵積不大,所以隻賣一百一十兩。
席宴清還真有些心動。
他跟羅非現在手裡全部加一塊兒能有個一百三十兩銀子,即使買下這鋪子他們手裡還能剩些錢。過日子是肯定沒問題,但是如果想要明年蓋房子,那便非得再做些什麼才行。
這鋪子,一年大約能收六兩銀的租子,衝它這地段除非有什麼不可逆轉的天災人禍,不然不太可能降價。而六兩銀也夠一家人一年的開銷了。
羅非說:“要不就乾脆買下來吧?大不了房子後年再蓋唄。”
他往後多繡點東西,席宴清又那麼勤快,最遲大後年肯定能蓋新房,他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席宴清卻是想蓋新房養大毛驢和小老虎小毛驢的,所以他有些謹慎。他說:“走,去找井伯聊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