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清大概也是想到了那個時候,他一手抱著小老虎,一手摟住羅非:“時間過得可真快。”
羅非心想,是啊,一轉眼羅茹也成親了,簡直跟做夢似的。
“夫妻對拜!”林村長高喝,“送入洞房……”
“喂喂喂新郎官!”有人把駱勇拉回來,“讓新娘子進洞房可沒讓你進啊!”
“哈哈哈哈哈哈,新郎官這是等不及了!”村裡的小夥子們鬨哄哄的笑駱勇,“這急性子!”
“我這都等了多久才盼來成親呢,我能不急嘛?”駱勇倒是不再進了,可頻頻往新房裡瞅,不一會兒就被人拉著吃菜喝酒去了。
“我去幫忙擋擋。”景容說。
“孩子給我抱吧。”羅非示意席宴清也去忙。
後來席宴清,景容都幫著駱勇擋酒,就連羅吉都上了,這才保得駱勇沒喝太多。
馬上秋收了,這是秋收前最後的熱鬨,鄉親們自然也就放開了喝。等大夥都喝得儘興回去的時候,天都要暗了。
席宴清帶著一夥意識堪堪清明的兄弟朋友們開始收拾攤子,駱勇則被他們給趕進了洞房。
羅吉把牛車拉過來,將桌椅都拉到上麵。
席宴清見狀說:“景容你跟大哥一塊兒送一下吧。”
景容略一怔:“嗯。”
羅吉倒也沒說啥,他在前頭趕著牛車,景容就在後麵跟著。
待把桌椅全都送回去了往回走的時候,景容問:“大哥,我準備明天或後天動身,你看哪天方便些?”
羅吉說:“哪天都可以。你若是累了便再歇一天,若是不累,那明天去也成。”
景容自然是想要早去早回的,畢竟天一天比一天涼了。於是他說了明天。
羅吉也沒反對,跟景容約了第二天一早見麵,回去就收拾包袱去了。
先前他便跟雙親說過要出門一趟,因此聽他說天亮便要走,羅天兩口子倒也沒覺奇怪,隻叮囑了路上注意安全。
晚上,景容收拾好東西來找席宴清,把自家的鑰匙,還有一些其他事情托付給席宴清。
席宴清一一記下了,末了問:“買羊的銀子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這兒還有。”
景容算了算,點頭道:“夠了。這段時間賣羊的錢我都攢著呢,手裡還有些。”
席宴清拍拍景容的肩:“那你明兒個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羅非說:“明兒個我給你做些吃的帶著吧,景容你走之前先過來一趟,吃過早飯再走。”
景容笑笑:“謝謝齊哥。”
羅非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待景容走了之後便抱著小老虎去洗澡。臭小子在水裡亂撲騰也沒個老實氣兒,一會兒就把羅非衣服都給弄濕了。
席宴清去幫忙,沒一會兒也被濺了一臉水。他恨恨地戳戳小老虎的肚皮:“瞅給你樂的,瞎樂什麼?”
小老虎咯咯咯,乳牙萌出來了,一笑可愛得不得了。
羅非也忍不住捏捏小老虎耳朵:“清哥,你把他抱起來,我給他洗洗毛。”
席宴清把小老虎抱起來,小心不讓水進到小耳朵裡,對羅非說:“景容走的這幾天可要多辛苦你和三寶了。”
羅非邊給小老虎洗頭發邊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好辛苦的?我最開始來的時候還想著我什麼時候才能頓頓吃上米飯呢,都沒想過這麼快就能過上現在這麼好的日子,所以一點兒也不辛苦。要說辛苦,也就帶這小子辛苦點吧,但長大了也就好了。”
席宴清聞言,安安靜靜地看了羅非一會兒。
羅非似有所感,抬起頭:“怎麼了?”
席宴清麵上帶著些許困意,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醉了。”
羅非知道席宴清替駱勇擋了不少酒,但總覺著這時候說的“醉了”不是喝酒喝的。
於是他沒接話。
席宴清也不再說什麼了,等把小老虎擦乾了放到被褥上之後,按住羅非的後腦勺,在被蒸氣熏得紅撲撲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景容一想到翌日要跟羅吉一起出門,怎麼都有些睡不著,便出來賞月來了。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雖然隔著牆,聽得斷斷續續的,但總歸是聽著了,弄得身上燥得慌。更叫他哭笑不得的是,這聲音似乎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停下來,沒辦法,他隻好走出大門,吹吹夜風順便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點。
“景容?”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