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李月花眼睛一瞬間亮起來,透著股難言的喜悅,“哪家的姑娘?對方知道你喜歡她嗎?”
“不是姑娘。”羅吉喝了一大口酒。他是拿定了主意要說的,然而真到說的時候發現確實不那麼容易說出口。
“那是小哥嗎?”羅天想想,“也成啊。你瞧二寶跟宴清這不也過得很好麼。”家有小哥的總是對小哥寬厚。
“也、也不是小哥。”
“啥?!/啊?!”李月花和羅天同時愣住了,同樣傻眼的還有駱勇和羅茹,以及差點把湯水噴出去的羅毅。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大哥喜歡上一個人,可那人不是姑娘也不是小哥?!那是……漢子嗎?!
羅毅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一直以為他大哥隻喜歡姑娘家。
“你這孩子,說的啥胡話?”李月花皺起眉頭,看到丈夫臉色鐵青,心裡咯噔一下。
“啪!”這時羅天突然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桌子都跟著震了震,“羅大寶!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嗚哇!!!”小老虎嚇一跳,雞蛋都不要了就往席宴清懷裡撲。
“不哭不哭,沒事兒沒事兒,彆哭啊兒子。”席宴清把小老虎抱起來,對羅非使了個眼色。
“爹,有啥話您就好好說唄,瞧給小老虎嚇的。”羅非忙過來把小老虎抱住了,接著哄。小老虎頭頂上的毛黑亮黑亮的,羅非一個勁兒地緩緩撫摸。
“你們都吃你們的,羅大寶你跟我出來!”
羅吉也沒慫,聞言起身,直接從屋子裡出去了。羅天隨後跟上,從背影都能看出來火得不像樣。
羅非聽見門聲,趕緊以眼神尋問席宴清:大哥怎麼突然發難啊?!
席宴清幾不可察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本來還以為羅吉不會這麼魯莽,沒想到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跟家裡坦白了。這讓他們有心想幫著出出主意都出不上。現在隻能硬扛。
駱勇和羅茹還是有些懵逼的,總覺得跟做夢一樣。羅毅比他倆還好一點,卻也是咬著筷子半天沒說話。
實在是太意外了。
“二寶,宴清,你們說,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大哥說的是誰?”李月花回過神來問。
“不知道啊!”羅非搶著說。這要是說知道還放著那兩人一起去買羊,他娘非得懟死他不可。
“該不會……是景容吧?!”駱勇說完張大嘴巴,“這咋可能?!”
“吃東西都堵不上你這張嘴!”羅茹趕緊往駱勇嘴裡塞了個大饅頭。她覺著也隻有可能是景容了,彆人,那都沒跟他大哥長時間相處過啊。她大哥一直以來也就那幾個朋友,而朋友中現下未成親的就隻有景容。剛好景容不是姑娘不是小哥,還跟她大哥出過一趟遠門。
“羅大寶!你……你是想氣死你老子是不是!看老子今兒個不抽死你!”也不知羅吉怎麼說的,羅天這火氣看來是真的控製不住了,所有人都在聽到他咆哮之後又聽到了一聲銳利的鞭響,還有羅吉一聲悶哼。
“爹!/大哥!”兄弟姐妹想都不想地衝出去了,一看還真的,一家之主把大兒子給抽了。
羅吉生生挨了一下鞭子,衣料直接給抽破了,後頸處還有一條鞭痕,帶著血珠子。可他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他梗著脖子站在羅天身前,一副就算打死他也不能改變他心意的模樣。
羅天氣毀了,再次揚鞭。
這次席宴清上去就把他按住了:“爹,您消消氣,打人能解決了啥問題?”
羅非也說:“是啊爹,您乾嘛啊,這大白天的。”
羅天怒瞪著羅吉:“我打死他!省得他先氣死我!”
羅非無聲問:大哥你說啥了?
羅吉隻是淡淡笑笑,沒吭聲。
羅非突然有種不認識這人的感覺。那笑容讓他覺得他大哥以前真是把某些性格給藏起來了,他一直以為大哥是老老實實的那種人,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一麵。
“爹,天怪冷的,要不進去說吧?”席宴清瞅了瞅羅吉,給了他一個:大哥你可真行的眼神。
“我進去,他不許進去!在外麵凍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把這個腦子給我凍明白嘍!”羅天說著又要揚鞭,卻又被席宴清給按住了。還有駱勇也悄摸嘰地攔在了羅吉前麵,嘿嘿傻笑。
這把羅天氣得,都快笑出聲來了。但是對著席宴清這個兒婿,他是有火也發不出。畢竟家裡也得了席宴清不少幫助。衝誰發火也不好衝席宴清發火。
羅天最終把鞭子朝地上一丟,進屋去了,進去的時候他朝著幾個小的說:“你們也都給我進去!就讓他一個人在外頭好好凍著!”
席宴清朝羅非使眼色。羅非會意,忙過來攙扶羅天:“爹您冷沒冷?趕緊進屋暖和暖和。”
羅天瞪了羅非一眼:“冷個屁!氣都氣暖和了!”說完瞪羅毅和羅茹:“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看啥看?還不趕緊給老子進屋!”
羅茹和羅毅這時候哪怕不聽,隻得進屋去。
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駱勇激靈一下。席宴清歎氣:“大哥,你咋跟爹說的啊?”
羅吉活動了一下脖子,牽扯到傷口時微微皺眉,隨即滿不在乎地說:“沒咋說,就照實說唄。”
駱勇呆呆地問:“照實說是咋說?”
羅吉看了眼景容所在的方向,笑得異常冷靜:“說我把景容當媳婦兒睡了。”
“啊?!”駱勇下巴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