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可怕Q Q(2 / 2)

羅天哪可能跟個小不點兒計較,摸摸小手:“一大早起來就跟姥爺厲害是吧?”

小老虎坐在羅非的懷裡直往前躥,一點老實氣兒都沒有。他白嫩的小臉蛋兒上掛著米糊,瞅瞅羅天,再瞅瞅席宴清:“吧吧!”

席宴清現在最喜歡聽這倆字兒!聞言三兩口把剩下的粥喝掉,伸手把小老虎抱到了懷裡。他跟小老虎頂牛牛,還撓小老虎癢癢,小老虎就咯咯笑。那一副合樂的畫麵,讓羅天忍不住去看了看羅吉。

羅吉是他的大兒子,當時剛生下來時那也是深得他和妻子喜愛的。想當年他還固執地背著大兒子上地裡乾活,也不管人家笑不笑話。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會趴在他背上流口水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羅天突然改了主意。他決定誰也不問了。

本身就是他大兒子自己的事兒,他何需去問當事人以外的想法?

“今兒個白天你們有沒有啥活兒要乾?”羅天說,“爹現下也沒啥事兒了,你們要是有需要爹幫忙的地方儘管吱個聲。”

“就是喂家裡這些個雞啊鴨啊啥的,都乾得過來。”羅非說,“爹您今年也忙了一年了,這會兒就歇歇吧。”

“我今兒個幫景容收拾一下羊舍,再幫他弄點草料。”羅吉說得大大方方的,好像他要做的事就跟喝水吃飯那麼平常。

“大寶啊,爹以前咋沒發現你這臉皮這麼厚呢?”羅天說,“你說你這麼勤著往景容那兒跑,就不怕外人念叨些不好聽的?”

“怕啥?我又沒做啥虧心事。”羅吉想好了,往後若有人問起來,他都打算直說。彆人愛咋想咋想,那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再說了,以前他賣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要給妻子治病,人家還說他傻呢,那他就真傻了嗎?他自個兒知道咋回事就好了啊。

“爹,我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席宴清捏著兒子軟嫩嫩的小爪,“是關於咱們來年種莊稼和養羊的事。”

“講,一家人有啥不能講的?”

“這不,景容那兒的羊得有七十來隻了,他一個人也忙不開。您看現下活不多還好,我們都能一起幫把手,可等開春了之後園子裡也要忙活,那就忙不開了。所以我尋思要不就乾脆讓大哥來幫著景容一起管羊群,至於明年開春之後的農活,咱們都包出去,您跟我娘就監個工您看這樣成嗎?”席宴清說著看了眼羅吉,同時也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都包出去乾啥?你們的包出去就好了,爹和娘能幫你們把地看好了。至於我那兒的,我和你娘還能乾活。今年是看你們建房走不開才全包出去了,明年就彆包了。”

“我知道,您和我娘身體還好著呢。可我們這邊地不是要多了麼。這年後景容和駱勇的地也要下來了,到時候咱們這些人加一塊兒二十畝地都不止了,您和娘自個兒也乾著活,哪裡忙得過來啊。所以您就當幫我們這些小的了唄,辛苦點兒。”

“辛苦啥?這明擺著是給你爹找清閒呢。你小子說話就是讓人挑不出毛病。”羅天嗬嗬笑,“成吧,待開春了再說。咱這麼多人呢,咋還不忙過來了。”

“我也沒意見。”羅吉笑說。

“那我可就當你們答應了啊。”席宴清笑笑,“另外我和二寶還想再買兩塊地,爹您能不能抽空幫我跟村長打聽打聽?這地買來是要種漿果的。去年咱家出那些龍葵果都沒夠用,今年我打算再多種一些。”

“成,這有啥不成?爹今兒個就去幫你問問。”

“爹。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也跟您說說我的想法。”羅吉說,“和景容的事兒,我不想遮遮掩掩的。其實也沒啥。北地男多女少,小哥也比南邊少得多,所以結為契兄弟的本來也不在少數。我不覺著這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兒。”

“見不見得人的,這分用誰的眼光看。反正爹隻管講究一樣,做人不能不厚道,這吃乾抹淨走人的事兒絕對不能乾。所以你的事兒,你自個兒看著辦。反正你也都大了。”

“謝謝爹!”羅吉沒想到這一晚上不走還有這樣的收獲,登時樂得不行。這跟他之前猜的差太多了。他還以為咋也要跟家裡僵持上一段時間呢!

要不是想著他爹還在,羅吉都想衝出去到景容那院去告訴景容這個好消息了!

景容已經醒了,醒來之後沒看到羅吉,心裡稍稍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一尋思羅吉夜裡特意來看他,他又覺著心裡暖乎乎的。於是他伸了個懶腰,起來穿上衣服之後便出來了。

今兒是個大晴天,太陽很好,也沒什麼風。景容站在門口,望著遠處的村民家煙囪上冒出來的煙發了會兒呆。

羅吉就是這個時候出來的。羅吉看見景容,本能地一笑:“早。”

景容也跟著笑起來,耀眼的陽光為他鍍了層金邊兒,看起來美得有些像幻覺。

羅吉呆了一瞬,走近了些,略失神地說:“你可真好看。”

他也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但有些時候越是樸實的話,越是能說得讓人心動。

景容倏地紅了臉:“胡說什麼。”

羅吉說:“沒,過來吃東西吧。二寶熬了粥,還做了餅。”

景容點點頭,一邊尋思得抽空跟羅非學做點吃的,不能總這麼蹭飯,一邊繞過大門過來了。他來了之後略帶著尷尬說:“你以後在家住的時候還是不要在夜裡過來了。要是讓羅伯伯和羅伯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哎,我簡直懷疑羅伯伯會不會半夜挖個坑把我埋裡。”

羅吉笑說:“不能。”

羅天這時把門推開,撫著下巴問:“景容啊,我有那麼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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