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署名的陌生信息,但隻消一眼,時鳶就認出了號碼的主人。
因為信息的內容是——
“你拿什麼和我爭?”
又是這樣。
時鳶有理由相信,康樂純已經發現陳朝予深夜造訪前任的事情。
但他們二人之間的事,與她這個前女友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還要來打擾她?
時鳶將這條信息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見到相應的配圖。
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她了。
四年前的時鳶隻是拉黑刪除,乾脆利落和陳朝予提了分手。
四年後的時鳶在生活的毒打下終於學會了還擊,這一次,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攪得這對狗男女不得安寧!
做完了一切,她盯著屏幕又出神片刻,喃喃道:“我也想贏一次。”
隨後起身回了房間,唯留夜風徐徐吹過,散儘一室的酒氣。
時鳶酒勁上頭,一頭栽倒在床,陷入了充滿回憶的夢境。
就連夢裡,陳朝予也在對她說:“要不要和我試試?”
這就是陳朝予的第一次表白,非常糟糕。
高一暑假,聞妙歌待在家裡閒不住,組織班裡的同學去海邊旅行。
時鳶自然不會拒絕,但令她意外的是,一向和旁人沒什麼交集的陳朝予也去了。
碧海藍天的美景固然令人心曠神怡,但看著陳朝予獨自一人默不作聲坐在一旁,作為同桌,時鳶覺得有必要“照顧”他一下。
於是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和他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就像他們平時坐在一起那樣。
“你不去和大家一起玩嗎?”
時鳶說著,細長的小腿垂下來,一晃一晃的,少女白皙細膩的肌膚在日光照射下有些晃眼。
陳朝予不自然地彆過臉去,掃了一眼沙灘上興味正濃的幾人,垂下眼搖了搖頭。
“不了,沒有我的位置。”
時鳶對沙灘排球這種體育運動也沒有太大興趣,抱著椰子在遮陽傘下躺一整天,才是更適合她的活動。
但她顯然不能拖著陳朝予和她一起頹廢,那樣也太不像話了。
時鳶在百無聊賴中張望四周,終於發現了一個引起她興趣的玩耍項目。
她拉著陳朝予,一同去了岸邊的礁石。附近島嶼棲息著許多海鷗,每當有遊客喂食,它們就會飛過來,停在近海的水麵上。
時鳶喜歡這些靈動的鳥兒,於久困樊籠的她而言,儘情飛翔代表著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她將餅乾掰碎,分成小塊丟進海裡,海鷗們自覺圍上來,聚攏在她的麵前。
或許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歆羨,陳朝予忽然湊過來,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時鳶一時忘記了退卻,眼中隻能看見他薄唇一張一合,問她:“餅乾好吃嗎?”
海風裹挾著他身上的清新氣息迎麵吹來,混雜著薄荷清香的味道,令時鳶的大腦直接宕機。
她摸出一小片餅乾,放進嘴裡嚼了嚼。
“嗯,好吃,是香蕉味的……”
她說著才發覺不對,惱得將剩下的餅乾都丟到陳朝予身上。
但……他看起來意外的高興。
陳朝予的情緒不像旁人那樣外露,從時鳶的角度看,隻能看到他優越的側臉線條,和微微上揚的唇角。
她極少見他如此自然地袒露情緒,趁著他心情還好,指了指海鷗飛走的方向,理所當然地衝他抱怨。
“海鷗都被嚇跑了。”
陳朝予點點頭,似乎沒把她超出邊界的責怪放在心上,而是饒有興味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