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穿給你看還不行嗎?”W先生歎口氣,指揮靖軒:“把窗簾關上。”
靖軒乖乖地把窗簾拉上了。房間裡的燈適時地亮了起來,是昏黃的燈光,和這座古堡似的莊園的整體氛圍很搭。靖軒靠在窗簾上,目不轉睛地看著W先生自己開始脫衣服。
W先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隨即又在心裡暗笑自己,靖軒隻是一個AI,就算是被他看了也沒什麼。於是W先生說服了自己,坦然地把衣物全部脫下。
“......”“......”
於是床上就多了一堆大約有半米高的衣服堆。
靖軒感到很神奇,上前一件一件地數W先生脫下來的衣服:“這是一件秋衣,這是......”
靖軒很快就放棄了用種類來計算W先生到底穿了多少衣服,而是準確地加入了顏色的概念:“這是一件紅秋衣,這是一件綠秋衣,啊,還有一件褐色秋衣......”
W先生的臉終於紅得燒起來。他上前搶過靖軒手裡的秋衣,辯駁道:“......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靖軒很快在數據庫中找到了本命年的概念,十分嚴肅地點點頭:“看來你會麵臨很多危險呢。先生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W先生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奈何伏洛金斯莊園雖然在外形和氛圍上完美複刻的古堡,但是在建築質量上,古堡完全不可與伏洛金斯莊園同日而語——W先生記得自己之前在歐洲旅遊的時候真的見過地板開裂的古堡。
“你還看不看我穿這套禮服了?”W先生生硬地轉移話題,拿起一件衣服擋在自己身前。
“當然,這是我現在最想看的。”靖軒認真地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W先生一件一件地穿好了禮服。W先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羞恥感在這段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瘋狂作祟,等他傳完衣服,站在鏡子前整理胸前的襯衫時,才發現自己從耳朵到脖子,全是紅的。
W先生通過鏡子看著靖軒,靖軒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對W先生的演示十分滿意。他記得先生和他說過,如果感激彆人,就要把感激表達出來,於是靖軒拿起床上剩下的一枚胸針,走向W先生:“先生,讓我來幫您戴這個吧。”
這枚胸針是太陽形狀,核桃大小,張揚的太陽光焰使用異形的巴洛克珍珠製成,太陽的球體是一顆淨度極高的橙色鑽石所製。靖軒將胸針彆到W先生的胸口,對鏡觀察W先生的裝飾,十分不吝誇獎:“先生穿上這一套衣服,真是好看。”
W先生咳了一聲:“......可惜他們沒給你準備舞會的衣服。你想要嗎?想要的話我告訴他們,讓他們幫你準備一套。”
靖軒搖搖頭。根據他自己的情緒檢測數據,他覺得自己換上這一套衣服所獲得的愉悅感不會比看著W先生穿上這套衣服更高:“不用了,謝謝先生。”靖軒看著鏡子中站在W先生身後的自己,上身是一件款式簡單的白襯衫,搭配一條破洞牛仔褲,褲腿處的布料還被剪成了流蘇。靖軒根據最近聯盟總部所在地的流行趨勢,還給自己配了一副墨鏡,正掛在白襯衫的領子上。
靖軒的樣貌是他自己挑的,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眉眼英挺。而W先生看上去也不過三十歲,容貌並不算出挑,眼裡卻好似含著無數溫潤的歲月。
“先生,我和你的衣服,是不是不太配?”靖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W先生,後知後覺地問道。
W先生笑著搖頭:“你是我的助手,你不和我配,和誰配?”
於是靖軒放下心來。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一會兒要是伏洛金斯家的人找茬,他就這麼回答。
二人在房間中又休息了一會兒,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門外響起敲門聲。靖軒前去開門,門外是一個機械仆人,被裝扮成女仆模樣,毫無感情地發出聲音:“舞會即將開始,請二位隨我來。”
靖軒和W先生跟著女仆來到舞會舉辦的大廳。大廳內已經開始演奏悠揚的音樂。樂曲並不歡快,大提琴和中提琴的大量使用使得這首樂曲十分厚重。之前W先生和靖軒在葬禮現場見過的伏洛金斯家的人和阿特已經到齊了。愛麗絲見眾人都已經到了,走上前去在舞池正中講了幾句場麵話,隨即便宣布舞會開始。
靖軒已經逐漸明白,似乎現在伏洛金斯家的話事人是愛麗絲。作為伏洛金斯家的焦點、新寡的寡婦,愛麗絲換下了她在葬禮上穿的那件黑色魚尾裙,換了一條裙擺巨大的黑色綢緞裙子,風格很像是簡化的洛可可風格——或許是顧及到洛可可風格的裙子太過輕佻,不適合今天的場合——這條裙子的裙擺被裙撐撐起,簡直像是一張移動的圓桌;上身的胸擋處做了精美的玫瑰刺繡,還用輕薄的紗堆出了幾朵立體的花朵,看上去栩栩如生。愛麗絲的帽子還是黑色寬沿帽,帽子上用長長的黑色羽毛做裝飾。
愛麗絲的雙手上還戴著一雙黑色的蕾絲手套。她站在舞池中心,似乎正在思考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