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星幣五(一)(2 / 2)

光屏上,索菲亞的後背處,在沒有被機械手遮住的空隙中,她的心臟,正在鼓動。

於此同時,北地城空中一號城防處。

一個要塞漂浮在北地城南麵城門上方,要塞底持續不斷地噴射出由氫氣燃燒所產生的藍色火焰。阿特帶著W和靖軒,辦理了離境手續,向W和靖軒伸出手來:“感謝二位的幫助,祝二位一路順風。”

靖軒有些意外,阿特居然會和他握手。他看了W一眼,得到鼓勵之後才伸手握住了阿特的手。阿特歉疚地笑笑:“是我之前狹隘了,總以為AI都是......”阿特說到這裡,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靖軒先生,你的表現打消了一部分我對於AI的懷疑。希望您能在以後的生活中繼續幫助人類。”

靖軒皮笑而皮下的機械組織不笑地和阿特握了手。W代替他和阿特道了彆。因為在昨夜W就收到了三個月的電力,所以W笑得很開心。靖軒看到W的笑,勉強壓住自己的不高興,和W一起踏入了北地城的傳送點。

北地城出於城防考慮,陸上傳送點離北地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在之前W和靖軒到達北地城的陸上傳送點的時候,阿特還需要用機械馬車來接他們。

傳送點關閉,這時隻剩下了W和靖軒兩個人。W看出靖軒不高興,湊近靖軒問道:“怎麼了?還在為剛剛阿特說的話難受嗎?”

靖軒看著比自己稍微矮一些的W,點點頭。他睜大眼睛看著W,隨即好像勇氣欠奉,又垂下眼簾:“我不覺得我會願意為了所有人類奉獻我的一切。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家務機器人。”他拉住W的手:“如果我不會選擇為人類奉獻一切,先生會怪我嗎?”靖軒似乎失去了麵對W的勇氣,他低著頭喃喃道:“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家務機器人就好了,我不會有這麼多想法,為人類燒壞自己的所有芯片,就會成為我最高尚的幸福......”

W笑了,他的手繞到靖軒背後,把靖軒抱在自己懷裡:“你不需要這麼做,靖軒,永遠不需要。不論你麵對的是人類還是AI,是我還是其他人,你永遠隻需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走出巴彆塔,靖軒,走出那個薔薇叢。”W聲音很低,語氣卻很堅定,一字一句地打入了靖軒身體的電流之中。靖軒反手擁抱W,把自己的頭放在W的頸窩裡:“我明白了,先生。我會做到的。”

傳送點的速度很快,靖軒和W剛剛放開彼此,傳送點中就響起了提示音:“親愛的乘客您好,您已到達湛盧城,請注意天氣變化。湛盧城今日天氣,多雲轉陰,16~21攝氏度,核輻射峰值未超過第一安全標準中的最低標準。湛盧城,到了,請您帶好隨身行李。祝您旅途愉快~”

傳送點大門打開,W二人走了出去。靖軒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他們現在身處建築物當中,裝潢都是淺色。靖軒伸手攔住了想要向前的W,他的耳中現在全是尖銳的蜂鳴聲:“警告!警告!檢測到周圍核輻射濃度超過第一安全標準峰值!已經達到第二安全標準!”

“先生!這裡的核輻射濃度太高了!您快走!”靖軒表情猙獰地捂著自己的耳朵。他此時痛恨自己的痛覺模擬係統太逼真,他的“鼓膜”處真的疼得仿佛被往裡澆了一勺滾燙的熱油。

W先生伸手在靖軒手上拍了拍,還沒等他說話,靖軒就聽到一個女聲笑道:“這算什麼?小兄弟,我勸你把你的核輻射監測係統關閉,否則你會很痛苦的。”靖軒勉強抬頭看向聲音來處,一個一身軍裝的女人,站在二人麵前,右手上臂上纏著紗布,一頭齊耳的紅發分外顯眼,眼睛是碧綠色的貓眼,讓靖軒不由得想到他前幾天在數據庫裡存的一句詩:“燕草碧如絲”。

這雙眼睛的綠色太輕盈了,甚至讓人覺得淺薄、清脆,仿佛伸出手指去,輕輕一拈,就能把這片碧色捏碎在指尖。

W扶住疼得受不住的靖軒,道:“靖軒,我沒事,彆擔心,按照羅茜說的做。”靖軒倔強地扭頭看著W,羅茜歎口氣,走過來在W手腕上戴上一個手銬似的鐲子,對靖軒道:“你再檢測一下試試。”

靖軒瞥了羅茜一眼,伸手抓住W的手腕。“檢測到當前人物處於核輻射屏蔽場保護當中,當前安全程度:A級。”

靖軒這才把自己的核輻射檢測功能關閉了,一瞬間,他渾身上下的疼痛都消失殆儘,靖軒開始理解為什麼人類最開始的成癮類藥物會是麻醉類藥物和止痛類藥物了。

這時候靖軒才看清楚羅茜肩上的肩章。羅茜向W和靖軒伸出手來,匆匆握了握,一邊帶著他們向前走一邊道:“看來W並沒有向你介紹過我。你好,我叫羅茜,是聯盟政府第三十二師第九營的少校。我這次請你們來,是因為一件W處理過很多次的事情——”

羅茜把他們引到了一間病房前,在打開房門之時轉身示意W自己對靖軒說。W看著靖軒,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奇妙的負罪感:“為有心理疾病的戰士們做記憶疏導。”

羅茜打量著W和靖軒二人的神色,像是看出了什麼,調皮地眨了眨右眼:“沒錯,這是W的拿手絕活。我還有事,就不管你們了。W,小朋友第一次來,你自己多照顧他一點。”說完,羅茜為他們打開了病房的門,看著二人進去之後,便關上房門走了。

靖軒轉身,微笑著看著W。

W把手背到背後,輕聲道:“我之前沒和你說過羅茜,是因為這個活很急,昨晚我們剛剛從元老院出來,羅茜就聯係上了我讓我過來。我當時很累,和元老院的人開了一天的會,而且這個活的難度不高,所以沒和你說......”

W越說聲音越小。靖軒盯著他,突然湊近他耳邊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你一緊張就會背手?”

W愣在了原地,他感覺自己的臉一定已經紅了。他抬頭看向靖軒:“我錯了。你會原諒我嗎?”

兩人在病房中,低聲說話是為了不打擾病人,但是靖軒不由自主地往W身邊湊。他故意板著臉,在W又要開口說話時才笑起來,對W道:“先生,我怎麼會不原諒你呢?下次注意。”靖軒心情頗好地拉過W背在背後的手,抓在手中,道:“接下來的工作是什麼?先生,還請您指教。”

W知道自己理虧,隻能任由靖軒抓著自己的手。病房中有五個人,四個都在昏睡,隻有一個人還醒著。W帶著靖軒從昏睡的四個人床邊走過,直接來到醒著的第五個人床邊。第五個人靠窗,W對靖軒道:“記憶疏導,規定要在患者清醒的時候才能做......”

話音未落,當W看到床上患者的麵容時,語調不由自主地升高了:“鄭誠?你怎麼在這兒?”

靖軒看過去,果然,鄭誠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笑著看著他們:“你們的治療對象當然是我。不然,一般的戰爭記憶都是由治療部找人疏導的,怎麼會請動你們兩尊大佛?”

靖軒對於鄭誠的比喻不是很明白:“我們怎麼會是大佛?”

鄭誠笑了:“我看古代文學裡寫,曾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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