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充滿了歲月和故事的城池。
安妙語撐著油紙傘,望著這座斑駁的老城,就像是一位渾身上下布滿疤痕的壯漢,巋立在此地。
“這便是師尊的家鄉麼?”
安妙語紅唇微抿,心中有些好奇,有些期待。
司馬青衫懷緬一笑,帶著安妙語入了南晉城,守門的南府軍看到司馬青衫,頓時笑了起來,對於司馬青衫,他們自然是認得的。
畢竟曾經並肩作戰過。
入了城,不少人和司馬青衫問候,雨幕中的南晉城,顯得有幾分蕭條。
青石板路積聚了不少的水窪。
司馬青衫帶著安妙語一路走,遇到一些熟悉的麵孔,司馬青衫便會問好。
有的麵孔依舊,有的卻已不在。
戰爭的殘酷,在戰後仍舊釋放著他殘忍的餘威。
安妙語安靜的跟在司馬青衫的身後,不急不緩。
司馬青衫走訪了南晉城的每一個角落,這兒珍藏著他的記憶。
爾後,他帶著安妙語來到了後山,一座不算高,卻也不算矮,佇立懸崖,可看到整個南晉城城景的地方。
甚至舉目眺望,可以看到南晉城外的蒼茫戰場。
“妙語,你真不後悔入畫宗?”
司馬青衫佇立在懸崖,身上的青衫被夾雜著雨的風給吹拂著,不斷的擺動。
他輕聲問道。
跟在他身後,撐著油紙傘,披著紅氅,感受著夾雨微風的吹拂。
安妙語白皙的麵龐似乎都被吹的有些通紅。
“不後悔。”
“畫宗,挺好。”
司馬青衫聞言一笑。
從書箱中取出了畫卷,陡然展開,畫卷漂浮在空中,他取了筆,安妙語便替他研好磨。
司馬青衫落筆,落筆如雨飄搖,點點墨汁暈染在畫卷上。
司馬青衫望著雨中的南晉城。
繼續提筆繪畫。
他畫的不是南晉城,而是一座簡易的小樓,在雨幕中安靜佇立的小樓,樓下有芭蕉。
畫完後。
司馬青衫,在小樓前提筆。
繪一塊匾額。
匾額上書寫四個字,畫宗·墨樓。
安妙語卻隻覺得眼前一亮,司馬青衫輕笑。
手一抖。
畫卷如錦繡般不斷的抖動起來,嘩啦聲響。
安妙語便發現,後山的地坪上,一棟墨色小樓安然佇立。
“從今天起,這便是我畫宗山門了。”
司馬青衫看向了安妙語。
“你可莫要嫌寒磣,畢竟……師尊我很窮。”
安妙語頓時抿嘴一笑。
“此圖收錄畫卷,今後由你保管。”
司馬青衫道。
他手一招。
墨色小樓便再度化作了畫卷,卷好後,遞給了安妙語。
安妙語接過,取出了一個布畫套,將畫卷塞入其中,背著畫,抿嘴一笑。
兩人相顧無言,下了山。
身影行走在細雨中滴答作響的青石官道上。
“師尊,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妙語啊,天下第一修行人勢力,你聽說過沒有?”
“白玉京嗎?”
“對,接下來我們就去白玉京……去那試煉塔。”
“好哦。”
……
北洛城外。
一望無際的遼闊雪原上,有兩道身影跋涉而來。
江漓帶著鬥笠,擋住了漫天的飛雪,望著仿佛籠罩在仙氣中的北洛城,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來北洛城。
他身邊的赤練倒是對北洛城並不陌生,畢竟她曾經來過。
兩人在雪原中拉扯過長長的痕跡,很快,來到了北洛城下。
鎮守城門的羅成,看到了赤練和江漓,微微發愣,他讓人打開了城門。
江漓入城,第一次看到了北洛城中的繁榮之景。
北洛城內,車水馬龍,小販叫賣聲,食物散發的香味等等,縈繞在大街小巷之中。
江漓不禁感慨,不愧是白玉京坐鎮的一片淨土。
他注視著那高聳入雲霄的巍峨白玉塔,仿佛有可怕的壓迫,讓他的心神都要震裂似的。
他有些駭然於這白玉塔。
在江漓和赤練入城的瞬間,陸番便感應到了。
陸番倒是沒有讓羅成帶江漓來湖心島,而是自顧自的喝酒,落子擺盤棋局。
江漓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或許在外麵,他是叱吒風雲的軍神,但是在北洛城中,江漓並沒有什麼特殊。
陸番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持子落棋盤。
他的身上蘊著勢。
那是棋勢。
《人間局》的擺盤,比起前兩局都要難,仿佛一局棋中下儘了人間百態似的。
一局棋擺盤結束。
陸番便倚靠在了千刃椅上。
他捧著青銅酒杯,飲著酒。
試煉塔中,眾人都在努力的修行著。
孔南飛在書寫完正氣歌後,便也踏入了試煉塔,他第五層的感悟機會還存在。
不過,孔南飛因為修行法的特殊性,所以,很大可能性會放棄衍化屬性靈氣,浩然正氣實際上便是一種屬性。
他反倒是省去了參悟屬性靈氣的過程。
因而,陸番有些期待,孔南飛是否能夠借助這次感悟的機會,衝擊天鎖境。
到底誰會成為第一位跨入天鎖境的修行人呢?
陸番還是頗為有些期待的。
倚靠著輪椅。
望著天空飄飛的雪,陸番眯了眯眼。
他心神一動。
眼前頓時跳出了係統麵板。
視線橫移,落在了其中比較詭異的【天道雷罰體驗獎勵】上。
爾後,視線上挑,看到了許久不曾動用過,仿佛蒙上了一層塵灰的【傳道台】。
煉氣四層了。
傳道台……倒也可以再拉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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