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人回應他。
青靈聖子不想說話,步南行則是本著少說話,活得久的原則。
至於陸長空。
他純粹是不太懂古之大帝是什麼,所以話題沒聊到點上。
驀地!
城洞中,有冰冷的寒氣吹拂而來。
下一刻,寒氣便化作了震耳的喊殺聲,讓四人紛紛色變。
因為,他們感覺有生靈來襲。
黑暗中,有冰冷之物,似乎攀上了拓跋聖子的後頸。
轟!
拓跋聖子毫不掩飾氣機,可怕的氣息釋放,將背後的生靈瞬間衝擊的炸碎。
殷紅的血,揚灑。
拓跋聖子出竅境的氣息,無比的可怕,讓城洞內變得十分壓抑。
青靈聖子麵色溫和,不過此刻也有幾分警惕。
同樣是衍七級高武的聖子,出竅境的拓跋聖子,太有掌控力了。
拓跋聖子目光掃過,哪怕是在漆黑中,也閃亮無比。
他看到了飛撲向步南行的生靈。
那是一頭頭陰靈鬼魂,長著侍女的模樣,隻不過衣衫破爛,麵容腐爛……
拓跋聖子氣機連震動。
這些侍**靈便紛紛炸開,化作一團團的血水。
“陰靈中滋生血液……這些陰靈不簡單啊,甚至有可能誕生可怕的陰靈鬼王。”
青靈聖子道。
“這些陰靈很弱,或許是因為剛複蘇的原因,若是這些陰靈完全複蘇,隻是這侍**靈怕是便有著可怕的戰力,不過此時,這些陰靈隻有金丹戰力,不堪一擊。”拓跋聖子道。
他掃了陸長空和步南行一眼,這兩人神色如常。
繼續往裡走。
走出城洞的瞬間,他們感覺到了刺目的光。
穿過城門,仿佛入了一個小世界似的。
他們抬頭,可以看到頭頂之上,巨大的仿佛要逼近麵龐的巨大烈陽。
烈陽如火,可是,光華卻無比的陰冷。
“嘶!”
青靈聖子倒吸一口氣。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仙階礦藏‘太陰石’?”
“小拇指那麼大的一塊太陰石就價值斐然,可以用來打造仙階法器,這古墓中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太陰石!這消息若是傳出,整個平陽天都要瘋狂!”
青靈聖子,道。
拓跋聖子早已經眼紅了,可是,他不敢貿然去取礦石。
“太陰石,莫看散發著冰冷之氣,但是,實際上表麵熾熱如火,一旦觸及,哪怕是大能都會被焚死!”
那麼大一塊太陰石,以他們的實力怕是取不走了。
陸長空則是對這頭頂的礦石,沒有任何的興趣。
他的目的是為了一些罕見的靈藥等等。
此時,他們才有時間掃視四周。
嘩啦。
他們踩下。
濺起血水。
眼前,是一處城闕,他們站在城闕的石階下。
滿地皆是冰冷的血。
積累成了血池似的,血池中更有伏地的屍骸……屍體尚且溫熱,顯然是入古墓中戰死的修行人。
至於滿地的血水,則是被打碎的陰靈所流淌的血。
遠處。
正在啃噬屍體的侍**靈紛紛抬起頭,看到了陸長空等人,飛撲而來。
“哼!”
拓跋聖子氣血一震。
這些侍**靈便紛紛爆碎,化作血水,彙入了血池中。
城闕中,越來越多的陰靈爬了出來,底下的血池也在蠕動,彙聚成侍**靈模樣。
咚咚咚……
更有陰靈穿著甲胄,氣息強橫衝殺而出。
“太多了,而且殺不儘!”
“得趕快入城闕!”
拓跋聖子道。
他沒有再管青靈聖子等人,率先朝著城闕衝去。
陸長空蹙眉,他正準備動手,一頭陰靈飛撲在他身上,頓時,發出淒厲慘嚎,化作了血水,隻不過……那血水……有點黑。
陸長空愣了愣神。
步南行疑惑的看了眼陸長空。
不過,沒有看出什麼,四人進入了城闕。
然而,剛剛踏入城闕中,他們的身軀便是紛紛僵住了。
因為,城闕中,盤坐著密密麻麻的身影。
這些人影,皆是之前跨入其中的修行人。
葉守刀,杜龍陽,霸王等人都在其中。
甚至……
連竹瓏也一樣閉著眼盤坐。
小應龍和赤龍這種天龍種,也變得安靜祥和。
不管是強大的陽神境,亦或者是金丹天鎖境,皆是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情況。
似乎在參悟著什麼。
而在城闕的城樓上。
則是擺著一搖椅。
搖椅上,一位穿著粉色長裙的皮包骨若骷髏似的纖薄身影躺在其上。
嘎吱,嘎吱……
搖椅發出有節奏的搖晃。
……
轟隆隆!
黑白聖主騎乘著仙鶴,這仙鶴竟是一頭強橫的靈獸,實力達到了出竅境。
以出竅境的靈獸作為坐騎,怕也隻有一地聖主能夠做的出來。
看著五凰外籠罩的陣法。
黑白聖主臉色愈發的冰冷。
他的妻子死在了此地,兒女被擒,甚至,最看重的陣法大師左旭也死在了這兒。
他很怒,左旭一死,他的投資就皆是付諸東流了。
“阿彌陀佛。”
“這陣法,應該是六甲陣宗的齊六甲所布……”
古刹中的尊者,道。
“齊六甲與貧僧有過因果糾纏,今日,便由貧僧來破陣。”
“這世界,沒有了世界保護之力,我等破陣後,便可輕易降臨。”
尊者笑了笑。
昔日,他曾說過,五凰成就高武之日,便是他降臨之時,他將度化五凰所有人,包括那屢屢與其作對的白衣少年。
遠處,其他的聖主則都默不作聲。
嗡……
古刹中的尊者,輕輕一笑。
甩出一個金缽。
金缽上鐫刻著佛言,金光璀璨,朝著陣法中砸去。
佛光所照耀之處,陣紋皆是崩潰。
驀地。
金缽停滯住。
諸多聖主目光一凝,看著那從翻卷雲層中走出的齊六甲。
齊六甲老邁,仿佛瀕死。
可此刻,竟是怡然不懼的望著虛無外的強大陣容。
看著這陣容,齊六甲的麵頰在微微顫抖。
四位衍七級聖地聖主,一位尊者!
這陣容,簡直不講理啊。
五凰……如何能在這種大可怕的麵前保存下來?
驀地,齊六甲竟是有些憤怒……
虛無天中好不容易誕生一個高武。
可是,這些人竟然要這般趕儘殺絕!
這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啊。
五凰已經沒落成了這樣,虛無天已經沒落成這樣……
為什麼還要這般相逼?
“爾等貴為一地聖主,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一個新生的高武世界?”
“為何啊?!”
齊六甲老邁質問。
“齊施主,貧僧很早前就勸說過你,莫要魔怔,莫要回歸虛無天打造高武,虛無天是被詛咒的天地,你隻會害了你自己,以及你的六甲陣宗,如今,你且看你自己……”
古刹中,尊者徐徐道。
“此界生靈冒犯於貧僧,甚至屢屢斬貧僧轉世身,此乃因果,不得不了結,貧僧願度化這個世界。”
齊六甲搖了搖頭。
這是沒法繼續談判了。
佛界尊者口中的度化,齊六甲很清楚,便是屠光整個世界的生靈。
這些事,齊六甲在高武佛界的時候見的多了。
“齊施主,貧僧邀你來此破陣,可你,竟歸順於這個世界,真是讓貧僧失望。”
尊者開口,隻不過,話語已經越發的森冷。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破了陣,殺進去!”
黑白聖主淡漠道。
區區一個合體境,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更何況,齊六甲的元神已廢,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除了這陣法稍稍棘手罷了。
遠處。
盤坐在青銅戰船上的北宮聖主沒說什麼,閉著眼。
端坐猛禽的強者,也麵色淡然。
新生高武,最多衍九級,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回被擒拿的聖子,以及探尋一下能夠在虛無天誕生的高武世界的秘密。
“阿彌陀佛。”
古刹中,傳出悠然歎息的佛號。
下一刻。
古佛動手了,拍出一掌,古刹中的佛掌,散發璀璨金光。
拍在了金缽之上。
轟!
齊六甲驀地感受到可怕的氣機覆蓋他的渾身。
他所布置的陣法,在這一擊之下,支離破碎。
齊六甲身軀簌簌抖動。
可怕的,屬於尊者境的威壓,壓迫的他完全無法喘息。
齊六甲徐徐閉上眼。
要死了啊。
可惜,他終究無法看到這個世界成長起來,重現昊帝時代的輝煌。
若時間可以重來……
齊六甲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麼?
不會的,齊六甲一點都不後悔。
虛無天不誕生高武,不變強,所有的世界,所有的生靈,都將是平陽天中強者眼中的修行的養料,亦或者是隨時可以屠殺的玩物罷了。
他見慣了這殘忍的一切。
可惜,他無力打破和改變這一切。
嗡……
無數的陣法碎片,在他的四周紛飛。
忽然。
齊六甲睜開了眼。
目光中,微微有幾分怔然。
因為,他發現,可怕的尊者威壓消失了。
不知道何時。
他的身前,一張輪椅浮現,白衣少年端坐。
白衣少年,手中捏著青銅酒杯。
眉眼如畫。
瞥了那古刹中的尊者一眼。
少年輕笑,飲了一口杯中酒,溫和聲音,縈繞響徹。
“禿驢,你我……是該了結一下因果了。”
話語一出。
虛無天中,驟然爆發出強橫的難以抑製的氣機。
古刹中的佛陀,祥和的麵龐上,驟然浮現震怒,刹那化怒佛。
然而。
讓佛陀詫異的是,一直毫無動靜的,北宮聖主和拓跋聖主,為何突然也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氣機?
仿佛被少年罵的是他們似的。
一時間,佛界尊者微愣。
這禿驢,到底罵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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