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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虛公子在四位絕色婢女的抬轎間一蹦一跳著離開了,深入了天虛宮,隱匿消失。
隻留下單膝跪在天虛宮外,披頭散發,滿臉不可置信的趙慶之。
九天之上,杜龍陽,葉守刀還有倪春秋三人,也沒有說什麼。
對於此刻心態有幾分崩潰的趙慶之,他們也沒有落井下石,但是,也沒有什麼好言相勸。
年輕人可以狂,但是,狂要有個度。
像天虛公子這等老牌修行人,從五凰中武時代一直到如今的五凰仙武時代,那是老成員了,簡而言之,像天虛這些人,在修行上所遭受到的打擊,比趙慶之吃的米還多。
莫要小瞧任何一位老古董,每一位都是有著自己在修行上獨到的堅持。
天虛宮外,看熱鬨的強者亦是紛紛退走。
大玄神朝三皇子趙慶之,無敵路第一站,挑戰天虛宮老宮主失敗的消息,很快就在天機閣中傳訊天下。
天機閣,作為五凰最神秘的勢力,哪怕是金仙強者都不敢去招惹,因為,據傳,天機閣乃是白玉京麾下勢力。
趙慶之的消息傳開了,哪怕是大玄神朝的當世人皇也沒有選擇壓下這條消息。
畢竟,天機閣惹不起。
因而,趙慶之一下子成為了天下間修行人坊間笑料,人人在暢聊之時,皆是會提上一嘴。
趙慶之在天虛宮外佇立了三天三夜,他在反思自己。
天虛公子的強大,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而他的挑戰前的狂妄,與失敗後的落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雨,嘩啦啦的下。
傾盆大雨,卷起滿地黃泥,黃泥飛濺,沾染了趙慶之身上的金甲。
“不要和陸少主比,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強大。”
天虛公子端坐抬轎,平靜的話語,像是一擊重錘,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
趙慶之一直自詡與白玉京陸平安一樣層次的修行人,他的天賦妖孽,老師柴風天帝更是誇他有大羅之姿,所以,他一直也都這樣認為。
可是,這一次的教訓,讓他有幾分迷茫。
“陸少主……真的那麼強?”
趙慶之深吸一口氣,周身氣息一蕩,漫天飛雨皆是炸開。
金甲熠熠,趙慶之背負著金槍,離開了天虛宮。
一位穿著白蟒袍的宦官身影從天而降,宛若瞬移一般出現在了趙慶之的身前。
“三皇子,陛下喚你回朝。”
宦官道。
“我不回,我要去找尋一個答案。”
趙慶之搖了搖頭,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金色頭盔,道。
爾後,一步踏出,猶如彈射出的火炮,眨眼消失不見。
宦官歎了一口氣,朝著天虛宮方向拱了拱手,爾後,追隨趙慶之的步伐而去。
然而,漸漸的,這宦官竟是感覺到內心有幾分心慌。
因為,他發現趙慶之所前往的方向,不是五凰大陸內部,而是……往無際海方向而去。
“哎喲,三皇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宦官趕忙問道。
“我要去尋白玉京,我要看看真正的陸少主風姿。”
趙慶之堅毅無比的說道。
宦官一聽,抬起手捂著心臟,臉都差點要扭曲了。
三皇子……你這是要搞事情啊。
白玉京的傳說,誰人不知?
而在修行界,誰人不知白玉京陸少主的小心眼,你這若是得罪了陸少主,怕是會讓整個大玄神朝為之陪葬啊。
宦官見勸說不了趙慶之,也不敢再追了,身形一轉,趕忙回大玄神朝中去。
趙慶之在瀚海上飛速橫掠了三天三夜,可是都不曾找尋到白玉京的位置。
傳聞,白玉京是一座島嶼,神秘莫測的島嶼。
趙慶之以元神掃蕩,欲要找尋到,可是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亦是無法找尋到。
這讓趙慶之有幾分茫然。
忽然,趙慶之在瀚海上,見到了一位白衫青年,帶著幾位海族後生,盤坐在如小山一般的海龜背上,徐徐而行。
“海族?”
趙慶之神色一動。
而白衫青年自然早早的就感應到了趙慶之的身形。
看到趙慶之而來,不由一笑,拂袖一甩。
一片海水衝霄起,化作了一片海幕,幕布阻攔著趙慶之,趙慶之眉頭一簇,金槍揚起,槍芒萬貫。
然而,任他玄仙極致的修為施展到巔峰,卻是連在幕布上紮一個孔都做不到。
“你要找白玉京?”
淡淡的聲音自白衣青年口中傳出。
“你是誰?”
趙慶之收起了長槍,他明白,眼前這白衫青年定然是一尊強大的金仙。
“在下姓顧,名茫然,相見便是緣,提醒你一句,欲尋白玉京,心誠方可,心不誠,哪怕白玉京湖心島就在你麵前,你也見不著。”
輕輕的笑聲飄起。
瀚海上起了濃霧,海龜馱著顧茫然等人,便消失不見。
“顧茫然?海族之祖顧茫然?”
趙慶之深吸一口氣,這亦是一位傳說中的人,以一己之力,將平平無奇的海族,拉扯到了極其強大的一個種族。
而顧茫然的話,亦是給了趙慶之一些提醒。
他接下來沒有用元神掃蕩,在瀚海之上,慢慢踱步,一步一步的行走。
走了十日十夜後,方是在朝陽初升之時,一抹紫氣盎然之間,見到了一座迷蒙在萬千霧氣中的島嶼。
“湖心島?!”
趙慶之心頭一驚,下一刻便是狂喜。
白玉京的傳說……果然是真的!
趙慶之一步一步往湖心島而去。
不過,在尚未進入湖心島的時候,不知道何時,一位背著黑鍋的女童攔在了他的麵前。
“你是何人?”
倪玉被趕出來守島,自然是心情很不爽。
“在下大玄神朝趙慶之……特意漂洋過海來拜見陸少主。”
趙慶之道。
“拜見我家公子?”
倪玉一怔。
忽然,她的耳畔傳來了陸番的傳音,讓倪玉無精打采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是來踢館的?”
“想要拜見我家公子也不難,打贏我就可以。”
倪玉道。
趙慶之一怔,抬起手抓了抓腦袋。
倪玉的模樣不過是一個女娃子,趙慶之還真不習慣出手打一個女娃子。
“這不好吧?不然……換一個人來?”
趙慶之說道。
打架什麼的,趙慶之還真不怕。
但是,打小孩,他不習慣,也出不了手。
“哦豁?你在小瞧誰?”
倪玉頓時不樂意了。
“我在島上是最不能打的一個,連我都打不過,你還想換人?”
倪玉嗤鼻。
下一刻,嬌軀一抖,小腳在海麵上一點。
滋滋……
身軀頓時消失不見。
趙慶之眼眸一縮,旋即,手中的金槍下意識的掃出,因為,一股恐怖的氣機瞬間逼近他,宛若一座巍峨大山似的!
而他的身側,那女娃卻已經掄起了黑鍋,朝著他砸來。
咚!
手中的金槍與黑鍋撞擊,瞬間被黑鍋拍爛。
黑鍋也狠狠的砸在了趙慶之的身軀之上。
噗嗤!
趙慶之咳出血,整個人一臉懵逼。
這黑鍋,怎麼能這麼重?
最重要的是,那女娃子手一拍,朝著他臉上猛地一糊。
似乎有什麼丹藥塞入了他的口中,爾後,黑鍋如山峰壓下,將他整個人打入了瀚海中,海水炸開,凹陷下去,宛若一個按壓下去的巨碗……
趙慶之懵了。
這女童……居然是一位金仙?!
簡直嗶了狗……
白玉京這麼可怕的嗎?
一個小小的女童婢女,都有著金仙實力?
那白玉京那神秘莫測的陸少主,該有多恐怖?
這還是趙慶之第一次感受到白玉京的可怕。
最重要的是,那女娃給他吃了什麼?
為什麼無數的海水不斷往他嘴裡湧?
而在趙慶之受虐的時候。
另一邊,宦官已經回到了大玄神朝。
當世人皇,在聽得宦官的彙報後,氣的有些站不穩。
作為人皇,他從無數典籍記載,以及曆屆人皇口口相傳中,是真切的知道白玉京的可怕。
他趕忙讓宦官去請柴風天帝。
趙慶之去挑戰天虛公子,他不阻攔,畢竟,少年人不遭受些磨難,如何能夠成長。
但是,趙慶之去找白玉京,那可能要將整個大玄神朝都給搭上啊。
柴風在得知趙慶之去找陸番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了。
他這徒弟,年輕氣盛了一些,狂傲了一些……但是不至於沒腦子吧?
柴風慶幸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前往金源星辰上參悟奧義。
他化作流光橫跨入瀚海。
很快,便找尋到了湖心島。
轟!
柴風落下,收斂了一身的氣息。
倪玉正好一鍋砸下,令趙慶之喝了一肚子的海水。
看到柴風的出現,倪玉才是戀戀不舍的收鍋。
柴風苦笑不已,但是,內心卻也鬆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
“多謝陸少主不殺這劣徒之恩。”
柴風雙手堆疊,朝著湖心島方向微微躬身,道。
“無妨……年輕人,多喝點海水,對身體好。”
陸番輕飄飄的聲音自仙氣繚繞,紫氣橫陳的島嶼中飄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