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大軍,觀戰台上。
澹台玄目光凝重,麵沉如水,周身氣血震蕩,背後的大紅披風,被衝擊的嘩啦翻騰。
北洛城關上的城門居然被打開。
本該被四大宗師武人圍攻的陸長空,趁著城門開啟的縫隙,鑽入城內,逃走了。
“廢物!”
澹台玄冷靜下來,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北洛城內的三大世家,太讓他失望了。
“機會隻有一次,陸長空躲回了北洛城內,猶如縮頭烏龜,不會再中計,想要再度出其不意的殺他,難如登天。”
澹台玄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攻破北洛城最好的契機,就這樣從他眼皮底下溜走。
在澹台玄的側方,有一位頭戴綸巾,風度翩翩的青衫儒生。
“陸長空不在城內,沒有宗師武人坐鎮,三大世家怎麼可能會失手?”
這位青衫儒生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想不通。
“我要的隻是結果,我不管過程……”
“下令,大軍出擊,趁著北洛城城內還處於紛亂之態,立刻攻城!”
澹台玄卻沒有理會青衫儒生的自言自語。
他當機立斷,將腰間的配劍拔出,遙指蒼穹,發號施令。
北郡五萬軍馬,頓時開始緩緩的挪移壓境。
……
北洛城頭上,氣氛有些古怪。
羅嶽看著陸番,張了張嘴。
他雖然是陸長空的老部下,但是和陸番接觸的並不多。
原來陸少主……是這麼狂狼的一個人麼?
手無縛雞之力的少主憑什麼敢說給宗師武人撐腰?!
“少主……城主已經回城,我們不該此刻出擊,最好等待城主,從長計議。”
“城下有四位宗師武人,凝昭雖然入了宗師之境,但以一敵四,定然會吃大虧。”
羅嶽道。
陸番坐在輪椅上,倪玉捧著傘,乖巧的給陸番撐著,遮蔽著刺眼的陽光。
聽了羅嶽的話語,陸番嚴肅的點了點頭,抵住下顎的手掌探出食指,在臉頰上輕點。
“羅叔,你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我陸番,從小雙腿有疾,心態扭曲,我這人,心眼小,受不得氣。”
“我爹都不曾罵過我,底下那傻大個憑什麼?”
陸番道。
說著,再度在凝昭彈性十足的腰部上一拍。
“凝姐,去吧,公子給你撐腰。”
“公子,說到做到。”
陸番一笑。
凝昭巧笑倩兮,風情萬種的白了陸番一眼。
這一記白眼,不知道是因為陸番拍了她的腰,還是因為陸番說自己受不得氣。
嗬,男人。
凝昭可還記得,之前陸番才說自己脾氣好的不得了呢,轉眼就變卦了。
羅嶽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以一敵四,麵對四位宗師武人,陸番這是讓凝昭去送死啊。
氣血震蕩,凝昭身輕如燕的從城牆上飛掠而過,腳掌在城頭厚實的磚石上一踩,白裙翻飛,輕紗羅帳起舞。
居然直接從十五米高的城樓之上,飄落而下。
正在叫罵的馮獅隻感覺頭頂一陣勁風傳來,心頭一驚。
四位騎乘在馬背上的宗師武人也紛紛揚起頭。
“何人?!”
四位宗師目光皆是一縮。
隨著凝昭從城樓飄飛而下。
猶如謫仙臨世般的畫麵,讓北郡大軍皆是一驚。
風華絕代的姿態,唯美如畫,讓人目眩神迷。
凝昭握著蟬翼劍,麵色冷漠,像是孤傲的仙子,猶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她的黛眉微蹙,視線鎖定馮獅,殺氣沸騰。
辱罵公子的便是此人。
若不是公子要活人,凝昭立刻便要將此人大卸八塊!
公子活的那麼苦,居然還要被這般羞辱。
此人,該死!
蟬翼劍橫掃,淡藍色的一縷靈氣從丹田內牽引而出。
一股無形的氣浪在她的身邊湧動,與沸騰的氣血相得益彰。
爾後,凝昭輕飄飄的落地。
視線鎖定馮獅。
豐潤紅唇輕啟,冷傲話語響徹四周。
“氣丹境修士,凝昭。”
“奉公子之命,取你狗命。”
……
北洛城門之後。
陸長空收回了落在部下屍體上的視線,眼眸赤紅。
忽然。
他赤果的上身,汗毛豎立,因為他感覺到城門外,有強大的力量在綻放。
“好古怪的氣血……城外是何人出手?”
陸長空蹙眉。
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伊月,則是眼前一亮。
“老爺,是凝姐姐……”
陸長空一怔。
“胡說,凝昭不過一流武人,豈會有這等氣血?況且,凝昭不是護在番兒身邊?”
陸長空冷肅道。
伊月有些畏懼的看了陸長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