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小院之內,狂風驟起。
石椅、石桌都被狂風吹拂的搖搖晃晃,一些栽種的樹木,也瑟瑟抖動,落葉紛飛。
莫天語一張臉漲的通紅,瞳孔緊縮,萬分不可置信。
屋內之人,連麵都不曾露,就爆發出了這等可怕的威勢,宛若仙人臨塵!
巨大的壓力,讓莫天語的血液都開始凝固似的。
恍然間,他有種感覺,仿佛他此刻正在麵對震怒的夫子。
莫天語實力不弱,乃七響宗師,在他這個年紀,能有這等實力,已經實屬不易,這也是他狂傲的資本。
可是,七響宗師的實力,麵對那從屋內拍出的手掌,卻是有種無力到極致的頹然。
莫天語身上的衣衫被吹拂的緊貼著身軀,發絲也朝後飄蕩。
淡藍色氣流所彙聚的手掌,中指疊食指,宛若挽袖落子似的。
嘭!
一聲炸響。
莫天語的酒葫蘆直接炸開。
口鼻皆是噴血。
頭頂上,他引以為傲的儒教浩然氣,被這一指給點的崩散,他那能夠輕易鎮壓景越的浩然氣,在這一指麵前,猶如紙糊。
哢擦。
無可匹敵的壓力,宛若巍峨大山,落在了莫天語的頭頂。
壓的他,脖頸都變得彎曲。
轟!
無形氣浪轟散開來。
莫天語感覺腳下地麵炸開,身上傳來劇痛。
眼前一黑,便隻剩了血肉模糊。
院子中,恐怖的壓力儘落。
不過,狂風也緩緩的停止……
院子內。
景越一張臉憋的通紅,他跪趴在地上,一臉悲戚。
“公子……自己人啊!”
景越嗓子中艱難的發出了委屈的吼聲。
院落中,壓力頓消。
景越感覺那壓著他渾身的力量也逐漸挪移開來,這時候,他才能勉強的揚起脖子。
月芒清冷的灑下。
院子有些淩亂,散落滿地的落葉,還有倒塌的石椅等等。
不過,最讓景越驚駭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院子中心,露在地表上的一顆腦袋。
那腦袋的主人,正是那一招敗他的儒教首徒……莫天語!
此時此刻的莫天語。
模樣極其淒慘。
先前的肆意張狂,瀟灑風流,早已經為過往雲煙。
他整個人被神來一掌給拍的像是一根蘿卜似的,紮入了地中。
隻剩一可腦袋孤零零的落在外麵,周身更是有鮮血不斷溢湧。
景越倒吸一口冷氣,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有些後怕。
幸好自己投降的夠果斷,夠直接,否則……他的下場,怕是比此時此刻半死不活的莫天語好不了多少。
公子的手段……當真神鬼莫測!
莫天語可是一身正氣的儒教七響宗師。
一言可斷風雲變,浩然正氣震世間。
然而,這樣一位在大周朝幾乎可以橫著走的七響宗師……此刻卻被一巴掌拍的像是一根蔥。
凝昭飄然而落,冰冷的蟬翼劍,散發著瑩瑩光輝。
她淡漠的看著莫天語,沒有同情,沒有可憐。
這都是他自找的。
她勸誡過,可是這莫天語自恃實力,一意孤行,居然想為公子算卦。
最終便落得了這淒慘下場。
不過,凝昭倒是有些詫異……
以公子的小心眼,居然沒有鎮殺了莫天語。
莫天語口鼻溢出血,隻剩個腦袋露出了地麵,整個身子,都被一指給打入了地麵中。
他此刻意識微微有些模糊。
陸番問他,可否有給自己算過命。
說實話……莫天語在出京之前,還真給自己算了一卦。
那一卦,明明是大吉……
莫天語此刻想起那卦象,就悲從心起,大吉……個屁啊!
剛才那一瞬,他在地獄門前走了一遭。
此刻的他,明明渾身劇痛,可是腦袋卻非常的清醒。
他不由的想起,曾幾何時,國師坐搖椅於書閣前,與他談及生死問題時候的那種悵然。
原來……死,真的很可怕。
莫天語看向黑漆漆的屋子。
至始至終,屋內的人,都未曾出現,甚至連臉都沒有露,隻是說了三句話,落了三顆子,他便淪為了這般下場。
莫天語深吸一口氣,可是,卻是讓血液倒灌入喉,嗆的直咳嗽。
北洛陸少主……當真有神魔之威?!
“公子,此人如何處理?”
凝昭握著蟬翼劍,披著月光,看向屋內,問道。
景越爬起來,將劍收回劍匣,心也不由提起。
屋內很靜謐,漆黑如墨,沒有一點光線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