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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在樓上,另一人在樓下。
兩人就這般對視。
夜,越發的濃,隱隱有濃霧,蒙住了月色,讓清冷的月華,變得越發稀疏。
陸番坐輪椅上,沒有開口,望了那佇立窗前的墨家巨子一眼後,便搖了搖頭,低垂著腦袋,把玩著手中女人餘溫已經逐漸散去的金屬短笛。
臉上時不時的閃過遺憾之色,就是不知道在遺憾些什麼。
窗前的墨北客眯眼,看著陸番手中把玩的金屬短笛,眼袋微微抖動,那是衛雨的短笛。
屋頂上陰陽家的方士們,鬥笠垂幕在飄揚,長街上的機關獸露出了猙獰。
配合上森冷的風,使得氣氛有些肅殺。
陸長空望著佇立窗前的墨北客,臉色有些森冷。
“巨子,你這是何意?”
陸長空抽出腰間的刀,發絲在風中飄揚。
體內,靈氣一縷自氣丹中遊走,如小蛇一般在騷動。
“唉。”
客棧窗前。
墨北客悠然歎了一口氣。
“陸城主為何還要清醒?好好的一覺睡到天亮,不好麼?”
墨北客沙啞的聲音傳來。
“全城都在睡,為何你要獨醒?”
“我若是睡了,怕便是醒不來了吧……”陸長空淡漠道。
“若是猜的不錯,北洛、醉龍、通安、平南、原赤、望天六城,墨家應該都布局,等待的便是今晚。”
墨北客看著陸長空,滿是皺紋的臉,堆疊輕笑:“修行人是變數,但是,天下更迭自有定數,不能讓變數影響了定數,因而……需要控製修行人,待天下大定,再研究修行之事。”
墨北客沒有回答陸長空的話語。
或者說,他的回答,其實是衝著陸番來的。
陸長空沒有說話。
因為,客棧頂端,還有長街上的機關獸,全部動了。
墨北客話落,殺機便是四起。
陸長空凝重的幾乎要滴出水。
倪玉推著輪椅,臉色煞白,雙腿都在微微的抖。
陸番坐椅,倒是很平靜,看著飛馳而來的機關獸和從屋頂上衝下來的陰陽家方士,麵色淡然。
他不急不緩的捏住手中的金屬短笛。
“對於修行人,你們不了解,說著修行人影響天下大局,實際上卻是你們俠以武犯禁。”
“可笑的是,你們自以為掌控了一切。”
“可,對於修行人……你們一無所知。”
陸番徐徐道。
“我感到有些可惜。”
“本以為今日來的會是墨家巨子,沒想到隻是個冒牌貨。”
嗯?
陸番的話,讓陸長空一怔。
樓閣上,墨北客眼袋再度一顫。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陸番,爾後,笑了起來。
“墨北客讓我小心北洛陸少主,果然還是有些道理,那老東西眼光一如既往的毒。”
輕笑之聲縈繞長街。
下一刻,“墨北客”伸出手,摳住了下顎,徐徐撕扯,一張扭曲的人皮被扯了下來,人皮之後,是一張有些邪魅的臉,以及鋪散開來的蒼灰色濃發。
佝僂的耄耋老者身軀也是一變,逐漸挺直了身軀,高大魁梧。
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陸番仍舊捏著短笛,麵容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陸長空卻是倒吸一口氣,認出了此人。
“陰陽家諸子……衛欒!”
諸子級的人物!
而且是,諸子百家中,最詭秘的陰陽家的諸子。
一時間,陸長空為墨北客的謹慎而心驚,居然請動陰陽家的諸子入北洛,專門對付陸番。
不過,陸長空也清楚,在臥龍嶺秘境前,凝昭和聶長卿,白裙白衣,殺出千軍,流血百裡,陸番能作為這樣兩人的主子,自然看不透。
因而,墨北客才專門請動陰陽家諸子衛欒出手。
“你對衛雨做了什麼?”
樓閣前,衛欒滿頭蒼發飄揚,邁步,跨在了窗前,一躍而下,長袍翻飛,平穩的落在長街上。
機關獸疾馳發出的轟鳴。
陰陽家方士在周圍房屋上飛速馳騁。
呈包圍之勢,將陸番等人包圍。
陸長空很緊張,渾身緊繃,一位諸子級的存在,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
陸番一如既往的淡定,坐在輪椅上,把玩著金屬短笛。
轟!
長街青磚被拍裂,一頭機關獸虎隱隱發出虎嘯,一躍而起,月華照耀在機關虎的身上,倒映著冰冷和殺戮。
“衛雨……就是那玩蟲子的女人?”
“彆擔心,她走的很安詳。”
陸番道。
手中的金屬短笛,輕輕一甩。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