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支鐵騎自西而來,北上帝京。
西涼鐵騎,大周朝最強大的軍隊,若是江漓掌兵時,麾下大軍或許可以與之一比,可是,江漓為醉龍城城主數年,那悍兵大軍也早已經為過往雲煙。
項少雲一身黑甲,未曾戴盔,背負乾戚,騎乘於高大黑馬馬背,黑甲黑馬,相得益彰,猶如黑夜中的凶神。
馬背上,項少雲持一紙檄文。
掃了一眼後,便將檄文撕的稀碎。
“作此檄文者,傻狗。”
周圍的武將麵麵相覷。
你是主將,你說的都對。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項少雲的黑甲上,透出了極致的冰寒。
項少雲拉扯馬繩,召來了一位信任的宗師武將。
“許楚,你穿我黑甲,率大軍往原赤城去,於原赤城外五百裡駐紮,莫要與北郡大軍開戰,對峙便可。”
項少雲道。
許楚,一位身材魁梧,背負兩個生刺大鐵球的武將微微一愣。
“主公此是何意?”
項少雲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望向了北洛城的方向。
“難得來此……本太守也該去拜訪一下這位天下第一修行人,北洛陸少主。”
許楚盔甲下的肌肉隆起,眼眸中有興奮湧動。
太守的拜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遭受的住的啊。
……
翌日,天明。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了北洛城的青石板上時。
北洛城沉重的城門徐徐打開。
豪華馬車從城內駛出。
馬車窗口,簾布掀開,露出了陸番溫潤的麵龐。
“番兒,早去早回。”
陸長空披盔戴甲,對馬車中的陸番道。
他讓羅成率領五百精兵跟隨陸番入京,本來陸番是拒絕的,可是陸長空執意如此,因此,陸番也就沒有拒絕了。
當陸番的車馬出了北洛城。
一瞬間,北洛城外潛伏的一位位各方勢力的探子,頓時精神起來。
仿佛驚起一灘鳥雀昏鴉。
一隻隻的信鴿飛馳了出去。
就在陸番的車隊欲要前往帝京的時候。
一架馬車越過了北洛平原,碾碎了塵沙,出現了北洛城前。
陸番掀開了馬車的簾布,坐在輪椅上,看著身前的馬車。
對麵馬車也掀開了簾布,一位滿是市儈笑容,脖頸上掛著一根大金鏈子的老者走了出來。
呂木對情緒複雜的跟在老者身邊。
“天機家天機子呂洞玄,特來拜訪陸少主。”
老者下車,朝著陸番的車馬便是深深作揖。
周圍人的表情皆是萬分古怪。
凝昭推著坐輪椅的陸番下了馬車。
“天機家?”
陸番座椅,淡淡直視呂洞玄,視線一轉,落在了他脖子上的由一個個金珠串成的金鏈上。
驀地。
呂洞玄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大金鏈子上,一塊塊鏤空串聯的金珠開始不斷的轉動。
呂洞玄麵色微變,眼眸中浮現駭然。
陸番眉宇一挑,這呂洞玄的金鏈子雖然算不上像靈壓棋盤一般是靈具,但已經算是有點靈性的物件了。
想來呂洞玄推演用的便是這金鏈子。
陸番淡淡道:“老聶,凝姐,伊月……這次帝京,你們三人去,至於處理方式,一切照舊。”
“喏。”
聶長卿等人拱手。
“小倪,推公子回島。”
爾後,陸番看向了呂洞玄和呂木對,微微頷首。
相比於處理帝京中的小魚小蝦,陸番覺得收編天機家之事更加的重要。
北洛城外。
看著又重新回城中的陸少主。
各大勢力的探子都懵了。
這……消息都發出去了,結果……陸少主又回去了?
一群探子趕忙手忙腳亂的再度撰寫秘信,塞入信鴿中放飛。
又是驚起一灘雀鴉。
……
北郡大軍大帳內。
澹台玄,墨北客等了一夜,終於有信鴿飛來。
他們展開信鴿送來的信件,爾後,大帳內氣氛陡然變得嚴峻了起來。
“陸平安終究還是出了北洛城。”
墨北客歎了口氣。
澹台玄神色變幻,許久後,才艱難下令,令原本已退三十裡的大軍,再度退守百裡。
然而。
剛下令後不久。
又一隻飛鴿撲棱入帳。
取了信件,掃了一眼。
澹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