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抬頭,八千精兵中,青衫儒生騎馬持彎弓,弓弦還在繃動。
“你……”
何守口中流血,麵色越發的猙獰。
青衫儒衫臉上帶著譏諷,又射出一箭,刺穿何守的肩頭。
聶長卿放開了架在何守脖頸上的殺豬刀。
何守滿臉瘋狂,踉蹌的往前狂奔。
口中發出沙啞而不甘的嘶吼。
他的眼前浮現畫麵。
畫麵中的他,在相府中意氣風發,他提筆書寫檄文,引得滿堂喝彩,他口若懸河,引得百官撫掌。
特彆是坐在高位上的相爺,慈祥中帶著讚賞。
而此時此刻,何守才明白,原來丞相趙闊滿臉慈祥微笑下,蘊含著無儘的冰冷殺意。
一支支的箭矢射來,將何守射成了刺蝟,身上紮滿了箭矢。
狡兔死,走狗烹。
何守早已經沒有了生機。
一支支箭矢越過何守的屍體,射向聶長卿等人。
凝昭動了,抬起手,釋放靈壓,氣丹境巔峰的她,靈壓壓迫力極強。
一根根箭矢砸落在地。
六仆抬轎的杜濤披著鶴氅,眯起眼,心微微顫動……好強啊。
“勿要用箭矢,用人海戰術,圍殺!”
他清楚修行人的弱點,修行人的靈氣有限,一旦靈氣耗儘,其實比起尋常武人也強不了的多少。
儒衫青年聞言,揮手下令。
正如相爺所說的那般,清楚修行人弱點的,唯有修行人。
大軍放棄了射箭,紛紛推動盾牌,揮舞著刀劍衝殺。
八千士卒,在長街上,宛若鋼鐵洪流。
……
北洛,湖心島。
閒適的湖風吹拂,卷起陸番的垂鬢。
整個白玉京樓閣,安靜無比,隻有雀鴉驚飛聲縈繞。
項少雲說完,看著陸番,眼眸中帶著熾熱。
呂洞玄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陸番依靠在輪椅上,看了項少雲一眼,揚了揚手中的青銅酒杯,朝著倪玉道:“小倪,添酒。”
“喏。”
倪玉趕忙舀了一勺酒,添入酒杯。記
陸番喝一口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讓我有些失望……”
許久,陸番開口道。
項少雲臉色頓時一僵,微微蹙眉。
“陸少主何出此言?”
陸番手持青銅酒杯,倚靠著雕花木欄杆,望著湖上水霧朦朧,淡淡道:“你還是沒有明白修行人的真正意義。”
“本以為你來我白玉京,是為求道,可惜……讓我很失望。”
“北郡有墨北客,南郡有劍派,大周有國師孔修……”
“可不管是墨北客也好,國師也罷,他們皆非修行人,有的隻是計謀,靠的是算計天下……”
“你雖然沒有墨北客和國師輔佐,可你和他們不同,你是修行人……得仙人傳道,魔主點化的西郡霸王。”
陸番一邊酌酒,一邊道。
項少雲身軀一顫,陸番怎麼知道他舍身成魔,得魔主點化?!
而且,陸番的話,也讓他陷入了沉思。
陸番飲一口酒,淡淡道:“你為修行人,這便是最大優勢,足以碾壓任何陰謀詭計……”
“這世道,實力便是一切。”
此言一出,讓項少雲身軀一震。
陸番不急不緩,從棋盒中夾起一顆棋子,高高揚起,“啪嗒”一聲脆響,落在了靈壓棋盤上,隱約之間,恍然有光華璀璨。
陸番心神一動,他今日,便要給霸王上一課。
體內近五百縷靈氣,猛然調動。
轟!
無形靈壓驟然釋放。
湖心島周圍的湖水,陡然凹陷數米。
白玉京樓閣上,狂風大作,呂洞玄臉色刹那煞白,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抖動不止。
項少雲猛然站起,身上九縷魔氣自動湧動,護佑周身。
然而……
在陸番的靈壓麵前。
他的魔氣截然潰散。
恐怖的壓力讓項少雲扛不住,脊椎都仿佛要被壓斷了似的,連退數步,單膝跪地……
陸番端坐輪椅,發鬢飛揚,白衫獵獵,猶如謫仙。
縹緲出塵,淡淡的望著項少雲。
“況且,你可曾想過,世人誰有資格配得上我陸平安的輔佐?”
“你……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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