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番眼眸中線條散去。
歎了一口氣。
帝京中的畫麵都被他儘收眼底,黑蛟的變化,不知道是好是壞。
陸番通過【傳道台】創建了八部龍類修行法,黑龍得了傳承,具體能走出怎麼樣的路,其實也看其造化。
不過,陸番也沒有多在意,黑龍若是真的跑的太偏,實在不行……
回爐重造便是。
……
帝京長街。
濃鬱的血,堆疊的屍骸……
刀劍散落滿地,盾甲崩裂橫陳。
濃鬱的血,不斷的流淌、彙聚成窪。
五百對八千,這是一場懸殊到讓人絕望的戰鬥。
可是,戰鬥的結果,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北洛五百鐵騎,佇立原地,看的狂熱,看的熱血。
戰鬥幾乎是單方麵的碾壓。
聶長卿手持殺豬刀,禦空一刀破甲兩千。
凝昭靈壓釋放,白裙蹁躚,蓮步輕邁,所過之處,兵甲跪伏,蟬翼劍掃,屍體橫陳。
伊月長鞭揚灑,掃出漫天鞭影,抽的一位位士卒慘嚎。
修行人對上尋常士卒,哪怕是經過訓練的武人精兵,也同樣是單方麵的虐殺。
策馬的青衫儒生臉色煞白,這單方麵的虐殺,讓他有些恍惚。
臥龍嶺上,霸王一百敵五千,殺的血流成河,威名赫赫。
但是,他終究是沒有親眼所見,隻當是謠傳。
而如今……
青衫儒生親眼所見修行人的恐怖和強大。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相爺會如此重視杜濤。
六位奴仆抬轎椅,坐在其上的杜濤臉色煞白。
太強了……強的讓人絕望。
這就是真正的修行人,比起他這半桶水要強太多!
“圍殺!全部圍殺!近身圍殺!消耗他們的靈氣!消耗他們的力量!”
杜濤端坐不安,在記轎椅上咆哮著。
他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便是用人海戰術,消耗凝昭和聶長卿等人的靈氣。
一旦靈氣消耗完,等同於尋常武人,便可殺!
然而……
夕陽傾斜,殘陽如血。
壓抑的刀影不斷的肆虐,一把殺豬刀翻飛,破甲兩千又兩千。
八千精兵,越來越少……
不少武人精兵,早已經被這人間煉獄般的畫麵,嚇的失去了膽魄,他們丟盔棄甲,轉身便逃。
長街上,逐漸變得空蕩。
青衫儒生不管如何叫罵,這些武人精兵仍舊是潰逃。
兵敗如山倒,非人力所能攔。
青衫儒生心在顫抖,八千精兵居然被兩人給殺怕了……
修行人,這便是修行人!
白玉京的修行人!
青衫儒生扭頭看向了杜濤。
“杜先生,拜托您了……如今,唯有你是希望……”
“我等若不曾攔住北洛鐵騎,相爺的計劃可就要出大紕漏!”
青衫儒生目光赤紅,道。
杜濤在轎椅上,早已經六神無主。
“攔個屁!”
“老子拿什麼攔?”
杜濤咆哮起來,他眼眸中滿是恐懼,他翻身而起,從轎椅上一躍而下,便往後逃。
竄入兵甲人流中,猶如一隻遊魚。
青衫儒生被杜濤的粗鄙之遲給震的怒不可遏。
然而,下一刻,一把殺豬刀隔空斬下,虛幻的刀影,仿佛一把天刀,斬的長街的青磚地麵都是炸開。
青衫儒生被一刀橫掃,血模糊了眼,跌落在地,失去了知覺。
杜濤大駭,趕忙繼續逃。
不過,心有所感,突然駐足,卻見聶長卿握住了殺豬刀,喘了口氣,體內靈氣空蕩蕩。
杜濤大喜!
果然,修行人的靈氣是有限的!
他的機會來了!
然而,杜濤喜不過三秒,卻見聶長卿捏著一粒包裹糖衣的糖丸,塞入口中……
爾後,原本靈氣枯竭的聶長卿身上,一縷縷的靈氣衝天而起。
杜濤麵色一僵。
他忽然明白,所謂的人海戰術是有多麼可笑!
白玉京的修行人……
惹不起。
他轉身欲逃,然而……慢了。
腳步無聲,一股靈氣震動所形成的壓迫,陡然壓落在了杜濤的身上。
杜濤雙腿顫顫,直接趴在了地上。
“是你……挑釁白玉京?”
凝昭白裙勝雪,望著跪趴在地上的杜濤,淡淡道。
杜濤滿臉驚恐,他抬起頭,欲要求饒。
然而……
蟬翼劍掃過,如一縷雪花飄過。
杜濤的話語戛然而止。
濃鬱的血腥彌漫在長街。
羅成挎刀的手在顫栗,望著眼前的畫麵,終身難忘。
三人退八千兵。
殘陽下,白衣勝雪的三人佇立在屍山血海中……
猶如傲視的雪蓮,遺世而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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