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李三思都跨入了體藏境?
這對於霸王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聶長卿和凝昭入體藏,霸王無話可說,畢竟,這兩人乃白玉京門徒,本就半隻腳跨入了體藏,背後又有神秘強大的陸平安。
入體藏,不出乎霸王的意料之外。
但是……李三思為什麼也入了體藏?
霸王看著李三思,眼眸中有不可置信。
之前在臥龍嶺秘境中,霸王的實力還強於李三思,而且,李三思也未曾得到太多的好處,一本《運靈劍抄》難道能夠讓李三思跨入體藏?
霸王苦苦追尋的境界,挨了無數頓打,在神秘黑影的殘虐下,苦苦堅持,都未曾跨入體藏,而李三思……這家夥怎麼就先他一步了呢?
霸王不甘,可是不甘也沒有用。
仙緣,仙緣……講究的就是一個緣。
吐出一口氣,項少雲的眼眸微微舒緩。
他成長了,再也不是之前那會熱血上腦,意氣用事的霸王了。
“我雖慢了一步,但是……我有信心,終究會趕超你們。”
霸王目光如炬。
李三思一身道袍,持著木劍,衣袂飄飄,看到了遠處的聶長卿和凝昭,麵色微微一僵,特彆是看到了聶長卿,臉色有幾分尷尬。
同樣是體藏境,他在北洛城外與聶長卿一戰,卻是被抽的懷疑人生。
那一戰之後,他也開始反思自己,明白應該是自己突破的方式有問題。
因為是竹瓏幫助他突破,略帶強迫的意思,所以,李三思的實力,比起自主體會力量,而衝破桎梏的聶長卿要弱上一些。
至少,在力量掌控上略有不足。
所以,李三思來了,他通過了龍門秘境,跨過了鐵索橋來到了這中心宮殿。
八大龍門的中心,會存在極強大的秘境主宰,一如當初臥龍嶺秘境中那沉睡在棺槨的上古煉氣士一般。
實際上,李三思是做了很大的決心,才來到這兒。
主要是因為,大周朝中能夠讓他鍛煉實力的,沒有多少地方。
有,也就一個白玉京。
聶長卿剛剛抽了他一頓,他再去找虐也不太好。
而且白玉京還有陸平安。
李三思覺得自己若是去挑戰,可能……有去無回。
所以,權衡了利弊之後,他還是回到了道宗,跨入了龍門秘境,穿過了鐵索橋,登臨此地。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聶長卿,凝昭等人居然也都在。
“好……好巧啊。”
李三思笑了笑,臉上神情有些尷尬。
聶長卿挎著殺豬刀,白衫獵獵,瞥了李三思一眼。
“來挑戰秘境主宰?”
聶長卿問道。
李三思微微頷首。
“勇氣可嘉,公子說,這主宰實力可非尋常體藏境……”
聶長卿道。
爾後,抬起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先。”
李三思臉色微微一變。
居然能夠得到陸平安的讚譽,難道這宮殿中的體藏境主宰,實力強的可怕麼?
為了轉移尷尬,李三思看向了霸王。
“霸王,好久不見……”
李三思道。
他發現,霸王的氣息,似乎還仍存於氣丹之境,尚未入體藏。
因而,有些詫異。
這抹詫異,刺痛了霸王的心,霸王冷漠的掃了他一眼。
“要戰?”
霸王抬起了乾戚,長斧在盾牌上猛地一敲,鏗鏘之聲縈繞在宮殿周圍。
李三思擺了擺手,臉皮子微微僵硬,這霸王,怎麼跟吃朝天椒一樣,脾氣如此暴躁?
凝昭沒有理會他們。
腳尖在地麵上輕輕一點,白裙飄揚,便迸射而出,化作了一道筆直的白色匹練。
她手中的蟬翼劍抬起,橫在了身前。
聶長卿也邁步跟上,手落在了挎著的殺豬刀的手柄上。
兩人幾乎是並肩衝入了幽深宮殿中。
李三思吐出一口氣,道袍飄揚也跟了上去。
霸王攥緊了拳頭,他沒有猶豫,也一步邁出,踏入了宮殿之內。
大家都已經是體藏。
唯有他不是,霸王不甘。
他要用更大的壓力,來逼自己入體藏!
……
湖心島,白玉京樓閣二層。
陸番端坐輪椅,在金楠木桌上,燒著酒。
壺中酒液獵獵作響,散發著醉人的濃香,用筷子夾了一粒青梅,放入了壺中,沸騰的酒液,一刹那便將青梅吞噬。
至於陸番,則是感應著八大龍門,中心宮殿內組團刷主宰的那幾人。
“霸王……還未體藏。”
”果然,入魔之後,霸王比起尋常的氣丹境巔峰要強太多……想要入體藏,也比尋常氣丹巔峰的壓力要大。“
“算是福禍相依吧。”
陸番用竹筒攪了攪酒壺中的酒液,舀出了一勺,湊到嘴邊,輕酌一口。
爾後,他眯起了眼。
帶著幾分興致之色,看向了湖心島外所發生的一切。
……
島外。
諸多江湖人佇立在岸上,隨著時間的流逝,不耐煩的氣息逐漸彌漫在這些人當中。
有人開始不爽,開始喧囂。
羅嶽麵色冷漠,挎刀而立,周圍的北洛鐵血士卒,也紛紛壓著刀,將這些江湖人攔住。
有一些江湖中的潑皮,似乎感覺到了情況不太對。
便欲要離開。
“放我離去!這白玉京……我不拜了還不行?”
一位江湖二流武人,要離開湖畔,卻是被攔住,忍不住喊出了聲。
羅嶽淡漠的掃了這人一眼。
他雖然不認得這人,但是從這江湖人身上,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顯然……這江湖人身上沾染了不少的人命。
而且從這人眉宇間的陰沉和凶戾可以看出,必定是狠厲之輩。
隨著這人的起哄。
越來越多的江湖武人出聲。
湖畔的平靜頓時被打破。
“我們要走,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白玉京也太欺負人了吧?我等懷揣著敬仰的心來拜,結果讓人大失所望。”
“什麼修行人勢力?看來跟武林中的那些道貌岸然的門派都差不多!都一個德性!”
……
不少江湖人吵鬨不斷。
羅嶽冰冷的看著這些人,或許這些江湖人中有一些人是誠心誠意要拜入白玉京。
但是,大多數人都是來湊熱鬨,亦或者是碰運氣。
畢竟,天下第一修行人勢力,若是能僥幸加入其中,在武林中的地位就非同一般。
哪怕加入了白玉京被驅逐,他們也有吹牛的談資,以後到了各地,也有狐假虎威的本錢,甚至會被一些小世家門閥奉為座上賓,走上人生巔峰。
這樣的人,羅嶽見得多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北洛城為何地?”
“當白玉京為何地?”
羅嶽臉上的橫肉一抖。
下一刻,腰間挎刀猛地一抽,鏗鏘聲響徹在湖畔。
周圍的士卒也紛紛抽刀。
武人們頓時炸開了鍋,這是要做什麼?
不過,戰鬥終究是不曾爆發。
羅嶽抬起頭,卻見那湖上有一艘孤舟悠悠蕩來。
孤舟前端,有一白衫客背負著黃梨木劍匣,匣中藏四劍,雙手抱胸端坐孤舟。
孤舟蕩漾,將水流漣漪往兩側劃。
伴隨著彌漫霧氣,倒是顯得有幾分灑脫和決絕之意。
“公子說了,爾等若是能夠登上島,便可拜入白玉京。”
“不過,要上島,得過我這關。”
孤舟上的白衫客,徐徐開口。
他的聲音壓住了喧嘩聲,讓諸多江湖人都是微微發怔。
羅嶽嘴角一挑,刀重新歸鞘。
“逃者,殺。”
羅嶽冰冷無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