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賈維斯發現自己神奇的擁有了人類所擁有的一切五感，他甚至能感受到“坐”著的沙發的柔軟皮質，感受到捧著的水杯的溫度，感受到被人類的目光打量。
“感覺怎麼樣？”托尼背靠吧台，舉著一杯伏特加，問它。
“很奇特，先生。”賈維斯答。
“擁有這世上最優質的實質載體，是會很奇特。”托尼很清楚賈維斯的體驗，就算不是那種感同身受，至少也是數據掌握上的，他一直致力於研究機器人與智能，像賈維斯如今的情況，可以說是作為一個科研人員夢寐以求的成就。
賈維斯看向托尼，“還有兩個小時就到早晨八點，先生，您不休息會嗎？”
“不用了，我無法入睡。”托尼飲了口伏特加，轉身窩到旁邊綿軟的沙發上。
賈維斯竟有了些許無奈的情緒，“包括您在內，複仇者聯盟的成員幾乎都隻是在各自的房間裡發呆，到是隻有娜塔莎女士正在運動，對了，需要我為您和您的團隊聘請最優質的心理醫生嗎？”
戰後創傷什麼的。
“不用了。”托尼坐著，目光盯著杯沿，也發起呆來。
所有人都在發呆，就算是在運動，娜塔莎的腦子裡也是空蕩蕩的。
這裡，隻有沒心沒肺的時光雞正在呼呼大睡，它能量消耗過度，又不好帶著身體回到顧本和彼得的家裡，索性跟著托尼來到複聯大廈，反正賈維斯也是他的管家，而且他們也算是戰友和救命之恩之類的友好關係了。
在時光雞用力過度選擇休眠來恢複後，就脫離了身軀，飛到被窩裡呼呼大睡起來。
倒是賈維斯，在時光雞的控製權限脫離後，嘗試著處理這具身軀的各項係統，它驚訝的發現，這具身軀簡直就是為他們這樣的人工智能所量身打造的，所有的神經元，所有的纖維電流，都通暢無比。
此時，已接近淩晨八點。
複仇者聯盟的成員之間有一個約定俗成的習慣。
每一場大戰之後，所有人都會去尋找自己內心的平靜，但往往隻過一個晚上，每天新的早晨，大家都會來到複聯大樓的大廳，象征著慶祝和團聚。
托尼一直待在這個大廳，直到快八點。
娜塔莎和班納一起默不作聲，鷹眼帶著剛認識的快銀倒是有些活躍，他的姐姐緋紅女巫現在還在醫院裡，所以這樣也就算是人到齊了。
時光雞就在大廳的沙發上睡著。
賈維斯‘坐’在它不遠的地方。
大家互相對視，最終，由托尼最先開口，“吃點東西再說吧，我剛點的外賣，中國的披薩，叫什麼紮倆，恩……好吧，這個發音有點難，不過味道不錯，我剛嘗了一點。順便，這邊有剛送來的雞尾酒。”
快銀跟著鷹眼坐下，好奇問：“你們經常這樣嗎？”
鷹眼代替托尼回答：“傳統，不，這是美國隊長的習慣。”
美國大兵的習慣。
不過，這次隊長沒能來參加，他還在軍方和政客之間，應對這場大戰之後的收尾工作。
“聽說你要破產了。”這可能是正常人最關心的問題之一。
“可能不止破產。”
托尼對提問的班納和接話的鷹眼聳聳肩，“也許，也許這是我們在複聯大廈吃的最後一頓飯。”他指指賈維斯，“你也嘗嘗，不意外的話，你已經擁有了完整的味覺體驗係統。”
“好的。”賈維斯遲疑的點頭。
聽到那些名詞，班納立刻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湊了過去，“賈維斯？”
雖然賈維斯也是人工智能，但大家所表現出來的信任顯然高多了，鷹眼也友好的湊過去和賈維斯打了照顧，彼此心中清楚，他們將會多一位可靠的戰友，這很重要。
“先等等吧。”娜塔莎最後發言，“我這裡有一份總結報告，你們可以先看一下。”
“恩？會議記錄總結？”托尼接過來，翻了翻，自嘲，“他們倒是很迅速，連輿論的條線圖都給我做出來了，看這個轉折點……也許我比今年的奧斯卡影帝還要出名的多。”
“你一向比他們出名。”最小的未成年快銀小聲嘀咕了一句。
“沒有比我們想象的更壞。”娜塔莎並沒有表現出他們所有人的空空蕩蕩的散漫，認真而正經的說：“城市雖然還在空中，但頂多就是飛機的飛行路線會被改變些，而且居民們99.67%都被我們成功救援了，至少我們不會因此被稱為凶手。”
“空中的城市。”快銀眨眨眼，“這個聽起來很酷啊。”
“是很酷。”托尼本能的讚同。
娜塔莎‘高冷”的看了兩個‘男生’一眼，“現在，大眾對我們的指控最多是圍繞損失和傷害，畢竟人們看到的是我們拚死抵抗住了奧創，所以反對我們的多，支持我們的也會更多，隊長就在努力的獲取支持。”
“至少白宮那邊不會和我們成為敵人。”她補充道：“我們就隻需要考慮，如何在避免托尼破產的情況下，補償那些人民就足夠了。”
“哦，那倒不至於。”托尼在白宮有人，但他的表情並沒有變得很輕鬆，他所一直在乎的也從來不是那些政客、軍方，他在乎的是人民，所在乎的是他所保護的人們失望和憎恨的眼神，“那座城市我顯然是不能還給他們了，我畢竟不是那位閣下，能把它按回去……”
說到這。
快銀一向嘴快，“那你沒問問他能不能安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