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2)

長公主 雲目 5536 字 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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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她?”蘇蘇不可置信地伸手指向楚驚春,瞥見雲娘的臉色,壓著脾性問煙蘭,“你告訴我,他二人是誰做東?可清楚這一曲便要一千兩銀?”

蘇蘇身為春和樓最紅的紅倌人,一宿一千兩銀,並非白得。要姿容絕世還要身段妖嬈,要溫言軟語,還要在床笫間適時添幾分放蕩。甚至有些恩客,有些奇怪的癖好,亦要一一承受。

倘或楚驚春也是做個紅倌兒,便是性子冷一些,憑著那張臉,蘇蘇也算認了。

可憑什麼楚驚春一個清倌兒,什麼都不必做,就值這麼多銀錢。

憑什麼?!

煙蘭是跟在雲娘身邊的人,哪管底下姑娘如何。

眼下隻當不曾瞧見蘇蘇心中不平,繼而道:“兩位公子一道而來,奴婢並不知是哪位公子做東。隻是林公子提及要請輕白姑娘,奴婢自是要同林公子言明輕白姑娘的身價。”

蘇蘇聽著煙蘭一字一句,似刀子劃過她的心口。她緊咬住牙,咬得雙腮作痛,才聲音發顫著開口。

“他知曉,他自然知曉。”

昨夜他為她揚名,自然最是知曉。

雲娘瞧著蘇蘇眼底的血絲,抬手拍了拍她的手,無聲離去。

卻也算不得一句話未說,雲娘領著煙蘭出了天字十二號房的門,便與煙蘭道:“叫後廚備好酒菜,將兩位公子請上來吧!”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叫蘇蘇聽見。

倒也不必叫她聽見,送上門的生意未有不做的道理。雲娘離去,客人自然很快被請到楚驚春的房間。因而眼下也無需有人特意將蘇蘇攆走,她自個不得不走。

臨走前,蘇蘇終是抑鬱難平。眸子直直地望著門外,餘光瞥見阿澗的身影,這才又是轉向楚驚春,揚了聲音唯恐外頭的阿澗聽不清晰。

“阿澗被人打了你可知道?那臉上的傷,身上的傷,一眼就能看見,你怕不是個瞎子。還是說,在你眼裡下人不是人,你根本不在意他有沒有叫人欺淩?”

“輕白,你這樣的主子,誰跟了你都要倒黴。”

太冷漠,冷漠得沒有一絲人情味。

楚驚春目送蘇蘇拂袖離去,目光打阿澗身上流轉而過,仍未有幾分起伏。直至煙蘭將林霽塵和王公子請進門,楚驚春方才坐到琴後。

兩人進門望向她,臉色各異。楚驚春眉眼低垂,似不曾瞧見。

房門自身後被煙蘭掩上,王公子一手握拳,一手抵在身後,踟躕著想要上前。

林霽塵見他猶豫不決,當即道:“今日之行,本就是小弟為昨夜之事賠罪,王兄隻當我不在就是。”說過,便是徑自走向相反的方向,在窗邊停住。

王公子到底向前行了幾步,抬手落在珠簾,撥開一半又是重重地垂下手。

“輕白姑娘,昨日所言,在下怕是要失信於姑娘。”

“在下,在下怕是不能為姑娘贖身。姑娘若是怨我,我亦無話可說,實在是我這遭做人有失。”

“不知姑娘可有彆的請求,在下定為姑娘達成?”

楚驚春仍未抬頭,隻做得一個低眉順眼的溫柔寧靜。

殊不知,她隻是懶怠得去瞧王公子的麵目。總歸是沒抱什麼希望,也犯不著失望。且這事打一開始就是她刻意而為,換了彆的公子,一樣如此。

若非公子們起了動靜,雲娘那端又怎能做出對策?當是漣漪泛濫,漸漸引起洪水滔天。

楚驚春緩緩道:“我不曾求過公子,公子亦不必掛懷。”

這話,仿佛昨日的溫柔勸解,俱是幻影。

王公子再顧不得其他,越過珠簾,慌忙道:“那你可有旁的想要的東西,我定竭力為你達成。”

楚驚春揚起嘴角,淺淺笑了:“公子今日想聽什麼曲?”

“……輕白姑娘。”王公子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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