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佩文和餘正安,並不知道謝軒的營救計劃救何泉是真,他們兩個是順便撈出來的。
可就算如此,他們的身份,也是機密。
至於謝軒接下來是否執行反滲透計劃,以及是否將他們發展為“兩麵間諜”,還要看他們的表現。
謝軒跟他們交待,如果跟軍統的人接觸上,一定不能提及被俘之事,就說與部隊失散,隻能回申浦。
然而,他們第一個碰到的,正是夏佩文在臨訓班的同學軍統申浦站第一行動大隊大隊長馬昌義。
看到馬昌義,夏佩文大喜過望,這下他可以完全擺脫日偽漢奸的控製了。
“你怎麼來申浦了?”
馬昌義的消息也很靈通,同時也很警惕,他知道夏佩文原來在忠義救國軍,後來被俘了,突然出現在申浦,能說明什麼?
“我……”
夏佩文目光遊離,被俘本就是不光彩的事,再加上沒經過上級批準,就投敵,更是沒有底氣。
哪怕他內心還是願意為抗戰出力,可他變節,說明意誌還是不堅定。
他這一猶豫,馬昌義就更懷疑了。
被俘人員,為什麼會出現在申浦?而且穿得還講究,頭發也理了,胡子也刮了,衣服也換了,完全不像個被俘人員,倒像是個……叛徒漢奸!
馬昌義冷冷地說“怎麼,說不得嗎?”
叛變投敵的事,實在太常見了,他已經給夏佩文貼上了變節者的標簽。
夏佩文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這裡不方便。”
馬昌義應道“好啊。”
他內心已經有了主意,跟著夏佩文走。
看到夏佩文越走越偏僻,馬昌義在拐彎處掏出刀子,抵在夏佩文的後腰,冷聲問“說,你是不是叛變投敵了?”
“馬兄,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出賣祖宗的玩意兒,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今天不取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要是膽敢當漢奸,狗命難保。”
馬昌義順手在夏佩文大腿上刺了一刀,沒等夏佩文反應,拔刀就走。
“啊!”
夏佩文哪想到馬昌義一言不合就動手?
腿部的血飛濺,他雙手也捂不住,隻好把衣服脫下,又叫了輛黃包車,去了廣濟醫院。
等謝軒知道消息的時候,夏佩文已經在縫合了。
“朱醫生,情況怎麼樣?”
朱朝陽麵無表情地說“無大礙,沒傷到動脈,腿能保住。”
夏佩文告訴他,在街上被人無端刺了一刀,當時他還挺同情的。
可看到謝軒後,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人是漢奸。
要不是醫生的職責,他馬上就想走。
“啊喲,醫生,你輕點,痛死了。”
夏佩文突然大喊大叫,剛才這醫生還挺麻利的,縫合的時候,他都沒什麼感覺。可剛才,感覺大腿又被刺了一刀,差點跳了起來。
朱朝陽冷冷地說“叫什麼叫?這點痛算什麼,彆亂動,要是把神經弄斷,大腿廢了可彆找我。”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朱醫生醫德堪欽,醫術精湛,既然說你的腿能保住,就一定能保住。”
“這回我能保住,下回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