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頂著先不說這不可能,再說看著小王叔的黑臉,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乖巧行禮,又和他解釋自己突然出現的原因:“我正在後麵的山裡烤紅薯呢。”
秦雲息優雅而隱蔽地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烤紅薯?
江落聽得一愣,放在白貓身上的手也不自覺縮了回去,引得閉著眼睛享受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繞著江落的腿團團轉,喵喵直叫。
這熟悉的討厭叫聲讓秦元啟一下子又被氣著了,任誰烤個紅薯,被這隻不吃那玩意的貓幾次三番跑過去搗亂,都不會有好心情。
他擼起袖子,隻想和貓大戰三百回合,非要分出一個你死我活來。
隻不過,當他看到那隻桀驁不馴的貓乖得和什麼一樣,舔著江姑娘的手時,他就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江、江姑娘,烤紅薯你要嗎?”
江落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秦雲息蹙起眉頭,把她護在身後,斥道:“你嚇到她了。”
秦元啟撓了撓頭發,訕訕道歉,卻還是賊心不改,眼睛鋥亮地看著好久沒見到的“心上人”,再一次熱情發出邀約:“江姑娘,你真的不吃嗎?”
秦雲息的臉色更黑了:“你去烤你的便是,在這裡唧唧歪歪乾什麼?”一邊腳往旁邊移了移,力圖把江落給遮了個嚴嚴實實才好。
江落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素未謀麵的唐王世子怎麼這麼客氣,見他仍然試圖要讓自己去吃紅薯,她雖然有些被誘惑到了,但還是堅定不移地拒絕了:“不了,不用了。”
聽到安王叔的阻撓,都沒有聽到江落這一句話來的紮心,剛剛還神采飛揚的唐王世子瞬間沒精打采起來,像隻耳朵垂下去的小狗,撅著嘴不情不願道:“那好吧,我先走了。”慢動作地轉身,往林子裡走,一走一回頭,像是什麼生離死彆一樣。
秦雲息臉色越發陰沉起來,心裡就像翻江倒海一樣,滿是醋味。
江落渾然不覺男人的心思海底的針,她抱起繞著她的腿打轉的碰瓷白貓,和秦雲息道:“我總覺得最近特彆招貓,你看又有一隻來了。”
秦雲息
將心裡的醋味壓下去轉過,身看被江落抱著的那隻貓,同樣是渾身白色,但是比昨天那隻要大上一圈,油光水滑的樣子,看起來沒少在寺廟裡少偷東西吃。
迎著秦雲息的目光,那隻白毛施施然抱起爪子,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好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
秦雲息隻覺得心口一梗,就連這隻貓也在氣自己。
江落舉起白貓的爪子晃了晃,問秦雲息:“這是誰養的貓嗎?”
秦雲息搖搖頭:“廟裡沒人養這玩意兒,大概就是山野間的野貓,時不時過來打打秋風吧。”
“原來如此,”江落笑道,“那放開它,小家夥也能自己喂飽自己吧?”
“肯定的,山裡的貓都快成了精的,怎麼會吃不飽?”秦雲息回答道,“你看它的皮毛,這麼好,就說明沒少去廚房裡禍害。”
“那就好。”江落笑盈盈地把白貓放了下去,拍了拍它的頭,小聲道,“小家夥,那你就彆跟著我了,自己去玩吧。”
“喵嗚—”
白貓叫了一聲,繼續繞著江落打圈。
秦雲息見狀,眉頭微皺,阻攔了江落要蹲下去摸一摸小家夥的舉動:“你晾著它,小貓一會兒就走了。”
“那好吧。”江落聞言,心裡也覺得是這樣的,索性隨便白貓去了,對著秦雲息說起了昨天被撿回去的小貓,“王爺,你知道我給昨天那隻貓取了什麼名字嗎?”
想到昨天江落和那隻貓溝通無果的取名事宜,秦雲息不由得一笑,順著她的意思反問道:“那到底叫什麼名字?”
“它叫飽飽,因為它太能吃了,就是青菜豆腐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我喊它都不理我,所以我就喊它飽飽了,是吃飽了的那個飽飽。”
秦雲息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江落隨意的一句話,他那些醋味就散了,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他聽著江落若有若無的抱怨,心尖一跳一跳,像是開出一朵太陽花出來。
半晌,他才開口,小聲問道:“你想吃烤紅薯嗎?”
“啊?”
他聲音太小,江落沒聽見,下意識地反問道。
秦雲息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要燒一起,強忍著羞澀和尷尬,音量高了點,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想吃烤紅薯
嗎?”
覺得自己沒把意思表達出來,他又低著頭在後麵補了一句:“我也會的,我烤的紅薯也很好吃。”
江落這下子聽清了,她一下子愣住了。
寂靜在二人之間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落隻覺得自己的臉也紅了,那份熱意順著自己的脖頸往上、也往下,往身體的各個部分在蔓延。
不就是一句話嗎?紅什麼臉?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