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默認,那麼我們的交易達成。”明日香不可思議地看到杜蘭和碇真嗣的樣子竟然慢慢地變淡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樣,又聽那神秘的男子說道,“重要的不是武器,而是能按下扳機的手,什麼時候你們能了解到這點,你們就能更進一步。少年我帶走了,再見。”
“消失了?”明日香放下手槍,在杜蘭站過的地方找了下,卻什麼都沒有了。到底發生什麼了?其他人也從屏幕上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作戰室裡寂靜一片。
杜蘭最後一句話讓美裡非常在意,“立刻把那個人找出來,一定要找回初號機的駕駛員。”
此時杜蘭帶著碇真嗣坐在一家破敗不堪的餐廳裡,也就這麼一張桌子還能坐人了。
少年已經醒了,可是他完全不認識對麵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處。所以他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你不用緊張,這世界已經隻剩我們兩個人了,同為人類我們應該好好相處。”杜蘭開口就是瞎話,給他們兩個人安了一個末世的背景。
其實碇真嗣對末世什麼的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個杜先生你發現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沒有,駕駛艙裡就你一個人。和你在一起的人想必也已經死了。”杜蘭表麵上裝的很遺憾。
“不可能的,淩波麗她不會死的,我已經把她救出來了。”比聽到自己身處末世還要讓碇真嗣激動,“淩波麗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杜蘭不置可否,“放鬆一下,我們是世界上最後的兩個人了,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會有第三個人。”
杜蘭一再提起末世,碇真嗣終於開口了,“請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第三新東京市呢?神經元呢?還有使徒呢?”
杜蘭拿起桌子前麵舊瓷杯,裡麵不是咖啡隻是開水。但他的演技很好,喝水喝得好像是在懷念咖啡一樣,“我們所在的廢墟就是第三新東京市,那是發生在十四年前的事情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具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以後我就發現四周靜悄悄的,然後周圍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杜蘭悠悠地說道,也沒有多少悲傷,隻有惆悵,“十幾年間,我走遍了整個日本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人,我甚至出過海到過大陸,也一樣沒有人。所有的電台電話都已經沉默了。最後我確定這個世界上真的隻有我一個人。”說道這裡杜蘭又做了
一個停頓,語氣變得歡快了些,“但現在我們有兩個人了。”
“杜先生。”碇真嗣雖然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杜蘭的故事實在是太慘了,要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十幾年,可能已經瘋了吧。
杜蘭卻笑了,但就算是天真少年也看出了笑容中的苦澀,“至於神經元那裡已經沒人了,現在那裡隻有一個巨大的坑洞,什麼都沒有了。等會兒我就帶你過去看。你有親人在那裡工作麼?”
碇真嗣想起了自己嚴厲的父親,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隻是喝了些水,吃了些杜蘭給他的非常難吃的食物,他們就離開了那店。
外麵被毀壞的建築東倒西歪,上麵留下了歲月的腐蝕痕跡。碇真嗣走在其中真的有一種末世的感覺。
其實出了這個城市,其他地方還是很熱鬨的,可是杜蘭的演技太好了,讓碇真嗣這個天真的家夥相信了他們真的在末世,難道自己沒有救到淩波麗?
一定要去神經元確定一下。
**靜了,連隻飛鳥都沒有,倒是綠色的樹苗倔強地從鏽跡斑斑的廢墟中冒出,在死寂中帶來的生氣。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深不見底巨大坑洞前,杜蘭告訴碇真嗣這底下就是神經元原來的總部,自己就是在裡麵找到碇真嗣的。
此時的碇真嗣已經奔潰了,因為越靠近這裡,就有越來越多的屍體,各種可怕的屍體,都是在十四年前第三次衝擊裡死去的。非常可怕,即使杜蘭已經交代過了,可害死超出了少年的承受範圍。
惡臭經過了十四年都沒有散去,所以杜蘭給兩人準備了防毒麵具。
“不要多想了,我說過了這個世界上就我們兩個人了。”杜蘭說著開始在屍體堆裡摸索,找到一個下水道入口,“從這裡下去就能到下麵了,要下去麼?”
去,隻要心裡有淩波麗,刀山火海也去。對於碇真嗣這種青少年來說,讓自己心動的異性就是自己的信仰,是值得付出一切的存在。
杜蘭點亮了一個手工製作的半舊不新油燈,各種細節上處理讓他無愧於電影大師的稱號,一切都是為了讓碇真嗣相信自己身處的就是末世。也不知道碇真嗣知道這個惡作劇的真相之後,會不會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