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感覺山羊是在害怕,卻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麼,從這一天開始凶就感覺周圍好像有危險潛伏著,隨時可能要他性命,晚上都睡不著了,幾天下來精神萎靡。
直到山羊又回來了,不過山羊的身上卻帶著血跡,它很人性地看著凶。
“你是希望我跟你走?”
山羊不會說話,隻是低著頭。
大概是這個意思,其實是凶自己好奇這種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到底是什麼了。於是他站起來走到山羊身後,山羊果真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凶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鮮血,肉末還有內臟,山羊的族群顯然受到了襲擊。這讓凶想起了自己殺人的事情,那是一個晚上,自己看中了一個女伴,已經都情真意切了,卻有另一個人跳了出來和自己爭搶。
凶根本不願意分享女伴,脾氣火爆的他和對方扭打起來,在打鬥的過程中,他拿起一塊石頭敲碎了對方的腦子。
那畫麵就和現在類似,鮮血和肉醬。而此時山羊死掉的更多,這得多大的罪孽啊,難道在這個地方沒有王來管理麼?
想到自己殺了一個人被亞瑟王懲罰流放,而現在死了這麼多山羊卻沒有任何人出來為山羊說話,他突然感覺到貝尹人是幸福的。
所以凶問山羊:“你們的王呢?她沒有懲罰凶手麼?”
山羊聽不懂,而且山羊顯然也沒有王。
凶不是見義勇為,隻是聯想到他遭遇的事情,理所應當認為事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他還不知道世界上有無數不同的規則,貝尹王國的規則顯然不適用於山林之中的野獸。
“你們難道沒有王麼?”凶也不知道是從山羊的眼中讀出了什麼,好像和山羊蠻有默契的:“那襲擊你們的是不是就是上一次發出可怕聲音的東西?他是誰?”
這個問題很複雜,顯然凶不可能從山羊的眼神中讀出答案。不過凶看到了延伸出去的血跡,他小心地跟了上去。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上去,或許他也會死。顯然他沒有想那麼多東西,他隻是本能地認為凶手就應該受到懲罰,就和他一樣。
至少凶已經接受了懲罰,也並沒有怨恨貝尹王國和亞瑟王,這是個很好的開端,說明他的品性正直,能理解犯錯挨打的道理,並不會怨天尤人,這點很可貴。
這一次凶沒有遇到老虎,但見到在水塘邊的泥灘上看到了一隻巨大的腳印,那比凶腦袋還大的腳印讓他大吃一驚,他根本不能想象到底是什麼動物會有如此巨大的腳印。不過凶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杜蘭也覺得氣氛營造的差不多了,應該讓凶和老虎來一次麵對麵接觸了。
所以當天晚上,凶帶著僅存的一隻山羊回到自己的簡陋營地,晚上點起篝火的時候,他看到了對麵森林之中兩隻綠油油的圓珠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山羊發出了絕望的咩咩聲,連篝火都在老虎的氣勢之下抖動,凶驚呆了,他看到了如此威嚴的生物,野性狂暴,又如此優美。
凶的心神在這一瞬間被老虎征服了,這是比貝尹人更加適合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