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看著眼前不請自來的男人很是不解：“你為什麼要幫助三體星，他們並不是你的同胞？”這不符合黑暗森林法則。
“想要救就救了，有什麼好理解的？”杜蘭說道：“來和我好好聊聊吧。”
杜蘭覺得現在文明的最大問題就是太割裂了，和文明內部階級的割裂還不一樣。
文明內部階級割裂是因為長時間階級固化，各個階級都沒有流通，都隻考慮自己階級的利益。就會出現‘何不食肉糜’這種可笑的事情。所以文明想要延續就必然要防止割裂，每個階級都不能隻考慮自己的事情。
對於宇宙來說問題就複雜多了，首先就是宇宙太大，文明之間距離太遠。距離雖然產生美，也容易產生猜疑鏈。
距離是文明割裂的主要問題，就拿地球和三體星來說吧。4.2萬光年對宇宙來說簡直是近得可以，可是這樣的鄰居也需要兩百多年經曆科技爆炸才能真正完成麵對麵的交流。加上種族的天差地彆，割裂是不可避免的。
清潔工表現出來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和人類、三體人也是大相徑庭。
清潔工也很驚訝，因為杜蘭這個蟲族設計師不僅不是反生命的人，反而有一套自己獨特的價值觀。和杜蘭交流之後，他忍不住說道：“你竟然認為蟲族可以促進宇宙的團結，可是蟲族明明更加混亂，蟲子讓我們文明苦不堪言。”
“隻有混亂才能對抗黑暗森林法則這個潛規則。”“黑暗森林法則是各個文明反對歸一而自發產生的免疫係統，可是現在它已經變為了癌症，成為了高級文明抹除弱小文明的借口，是高級文明為了保持自己宇宙霸權的手段。對你們文明的個體來說，黑暗森林法則也是你們的領導者對你們灌輸的恐懼，他們用恐懼作為項圈，牢牢地控製了你們。”
清潔工沉默了，他並不認為杜蘭的理論就完全對。作為恐懼存在的何止是黑暗森林理論，還有強大的武器，文明的個體除了綁在文明的戰車上不停進攻之外沒有其他選擇，若是停下來的話會被自己的戰車打死。
所以杜蘭說的輕鬆，可不代表清潔工就能立刻讚同並且跟他一起反抗舊製度。不過現在清潔工倒是明白杜蘭為什麼要製造蟲族了，因為蟲族的出現確實緩和了歌者文明和邊境文明的戰爭，現在他們不得不合力對抗蟲族。
不過這也是在打仗，對於整個宇宙來說並沒有改變什麼。
“回去告訴你的統帥，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想要殺我的話儘管來吧，如果他們有這個實力的話。他們不來的話，我會繼續建造更多的蟲族，你們兩個文明加起來也絕對不會是對手。”
清潔工一愣，沒想到說了這麼多對方竟然是要送挑戰書，他忍不住提醒道：“如果你真的被軍隊注意的話，那我們要對付的就不僅僅是你，還有這附近的所有文明，你們所在的銀河係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清潔工也是好心。
但杜蘭既然來了，自然是做好準備的，因為在迪妮莎的指導下恐龍文明已經在宇宙深處還原了十維度。
雖然隻是一小塊的碎片，但十維度中孕育的力量將會成為杜蘭改寫宇宙曆史的秘密武器。
改變世界就先從改變歌者和邊境兩個文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