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工廠的人事乾部理直氣壯地宣傳反智。
神?譚雅嗤之以鼻,不過是存在x罷了,根本算不得什麼真神。
啪,就在她心中鄙夷神靈的時候,卻聽一個大耳刮子響起。
杜蘭動手了,一巴掌打在對方的臉上,把那個斯文男的臉都打腫了。
斯文男呆若木雞,然後捂著臉憤怒地吼道:“你乾什麼打我?”
“求知是死亡的陷阱,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打你,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說,你彆問,這其中牽扯到神靈的教會和命運的運轉,說了對你也沒好處,詳細的情況就是這樣,總之懂得都懂。”杜蘭一連串神神道道的說辭把對方都說懵逼了,就好像這一巴掌真的是含有玄之又玄的深奧命運,而不是簡單的一巴掌。自己如果繼續追問顯得自己不懂事,那不是顯得自己水平還不如一個鄉村教師?
譚雅瞪大眼睛,她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小看這位杜蘭了,看來他的膽子比自己想像得要大,不僅僅是一個隻會憤世嫉俗的家夥。
不過譚雅卻知道這個世界的世道就是這樣,杜蘭不可能改變什麼,就算今天他能留下普德,那之後呢?這間教室裡的孩子已經比一開始少很多了,消失的孩子都是被父母送到工廠裡去了,這就是規矩,每個人都要遵守。
譚雅穿越前就是這麼一個人,規矩就是規矩,她隻是執行規矩的螺絲釘,這點上她確實很適合部隊,不問為什麼,不管軍令多麼不合理,她都不會拒絕,因為這是規則,她隻要遵守規則。
所以杜蘭雖然能言善辯,而且也很善良,譚雅卻知道他隻是在做無用功,杜蘭一個鄉村教師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當然懂了,我的信仰可是最真摯的。”被打的斯文男嘟囔地說道,再也不敢頂撞杜蘭了。
“看來你們都同意讓普德留下來了,那麼就讓他繼續上課吧。”
家長看杜蘭不好對付,點點頭,心想等兒子回家了,抓了他就送工廠,現在他們就先回去。
人走了,譚雅卻知道普德明天不會來上課了:“老師,普德明天不會來了。”
杜蘭看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小丫頭,知道她的身體裡是一個三十歲的大叔,一個隻講規則的家夥。
“是啊,我也知道,但不能按照他們的規則來,當你和彆人使用對方的規則進行博弈,那麼你已經不可能贏了,所以在不公平競爭之中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規則,然後才會有奇跡發生。我現在已經打破了規則,剩下的看天意了。”杜蘭若有所指地說道。
譚雅一愣,她想到了自己和神的鬥爭,自己好像就是身處在神的規則中,或者說是她自己把自己代入了規則,畢竟她喜歡利用規則執行規則。可是她忘記了自己和神的規則是不公平的,神的規則自然是對神有利,在這樣的一套規則中,她根本不可能戰勝神。
所以從一開始,譚雅已經立在了不勝之地,而神立在了不敗之地,以不勝對不敗,最好也就是平局。想要贏,就要跳出神的規則,建立自己的規則,不過對譚雅這個服從規則的穿越者來說,難於上青天。可以說存在x是譚雅的外部敵人,而循規蹈矩是譚雅的內部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