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的人追求的東西，和沒吃飽的人追求的東西根本不一樣。沒吃飽的人追求的是活下去，吃飽的人追求的是更好的生活。
“在我看來德瑪的行為就是厚顏無恥，就是卑劣。”女導演護著阿格尼，她不允許杜蘭對自己的主演指手畫腳。自從上次杜蘭邀請她參加演出之後，她就堅定地和阿格尼站在一起，一起對抗杜蘭。
“但這是進步。”
“嗬嗬，這種進步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他們壓榨祝福者的手段比吃人更殘酷，阿格尼的村子吃人至少是阿格尼自願奉獻。而這個城邦的奴隸可不是自願的，他們被折磨得這麼淒慘，難道也算進步？”
“當然了，雖然奴隸被折磨得很慘，他們還活著，而且城邦可以養活三萬人。而阿格尼就算不眠不休地砍手砍腳他能生產多少柴火和口糧，世界上又有幾個自愈能力和他一樣強的祝福者？我們用數據說話，就說他和熟練的劊子手配合，而且也不是隻砍手，而是砍脖子，脖子以下全部作為資源。那麼他差不多需要八到十分鐘進行複原，就算八分鐘，然後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可以生產180個身體，而每五人每天取暖和吃飯至少兩具，那他也隻能養活450人，遠遠少於三萬人。”杜蘭表示不玩虛的，直接計算數據，那就是自愈能力強如阿格尼一天到晚不眠不休地生產，把腦袋以下全部奉獻出來也隻能養活450人。
城邦雖然是奴隸製度，但卻養活了三萬人，其中還沒有包括奴隸。當然了奴隸的人數高達數百個。
如果阿格尼這樣的能力可以量產，那麼66個阿格尼二十四小時滿負荷工作可以養活三萬人，但這是完全理想的狀態。而奴隸城邦差不多有六百多個祝福者奴隸，每天有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並且他們不但是提供取暖和食物，也提供了電力，生產了金屬和石油。
如果城邦也隻是需要取暖和食物的話，那麼奴隸的人數還能減少，肯定是比隻依靠阿格尼的自愈能力要順暢很多。究其原因就是城邦更有效地分配了資源，有剩餘的資源可以進行一定的發展。
隻是這種累積的效率還是太低了，所以杜蘭進行奴隸解放，激發奴隸的熱情，他們生產的資源反而更多了，比在奴隸農場更多。
“額。”女導演表示杜蘭還真是認真，這些數據真的是比外麵的寒冬還要冰冷。
“所以阿格尼的心意是好的，但隻依靠一片好心能拯救全人類嗎？依靠他的自愈能力能讓所有人都活下來麼？事實已經證明他的自願奉獻雖然偉大，但局限性更大。人類個體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人類才會組成社會，發展文明。雖然過程很殘酷，但先進總是打敗落後，落後也總是會挨打。所以我不是瞧不起阿格尼，也不是對她妹妹有什麼意見。我隻是要告訴他認識自己的不足，才能進步，他必須學習，隻有通過學習才能提升自己的力量，才能真正避免悲劇。否則就算他殺了德瑪，日後他關心和在乎的人也還是會接二連三地離他而去。”
這次女導演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們是自愈能力者，可以在末日生存下去，但自愈能力也不是萬能的，他們養活不了所有人，所以人類必須再次組成社會，否則就是大自然的優勝劣汰，最後隻剩下自愈能力者活下去。
大自然的優勝劣汰可比先進打敗落後還要可怕。一旦人類隻剩下自愈能力者這種單一的物種，那在大自然中就會非常脆弱，失去多樣性的人類根本扛不住大自然的威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