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那邊其實也差不多,雖然有人高喊‘如果犧牲,不如毀滅’,但他也不敢按下按鈕。
原因也很簡單,誰按下按鈕,誰就犧牲了。事件結束之後,受害者的家屬,國家的法律肯定得追究他的責任。他既然不願意為國家犧牲,自然也不會願意為周圍陌生的遊客犧牲,憑什麼為了救他們,自己就要社會性死亡?
所以喊得很凶,但目的其實是讓彆人去按按鈕。
但這按鈕有千斤之重,按下去的後果很嚴重。所以就算人性很醜陋,還是的直麵客觀現實,人性並不能決定曆史,思考輸贏和得失還在人性之上。
要是人性能決定一切,現在兩邊就可以全部上天了,根本不需要思考任何的東西,管他三七二十一。
但現在大家都還健在,就說明他們在思考的不是人性,而是勝負得失。
隻關注人性就不用了解當時的社會背景了,一個人性可以簡單地解釋很多問題,不需要花費時間學習當時的曆史,不用了解當時的格局。人性兩個字就能解決大部分的疑問,就好像是一口鍋,什麼都能放下去。
其實人性根本不重要,因為人性無法戰勝客觀事實。
雙方還在糾結,沒有人願意隻靠人性就去行動,哪怕他們已經開口,但也隻是停留在口頭上,而不是行動。
所以灰原哀哪怕再失望,也不能證明人性就是一切惡果的根源。顯然在這個事件中,人性的作用不大,主要還是杜蘭的計劃太瘋狂。
看著發展,灰原哀也漸漸理解了自己的懶惰,用人性這個鍋裝了太多的。同時她也在思考如何用混沌去對抗組織,混沌的要點似乎在於利用彆人的計劃,然後擺出一切條件,看似有選擇,但其實最好的選擇就是不選擇。
要讓組織也陷入這種境地?這也太難了。因為這不是考慮組織成員的人性,而是要把他們放在混沌的環境裡,難度太大了。
“我有些理解混沌了,但針對普通人或許很容易,針對組織怕是很難。”灰原說道。
“確實不容易,所以才需要高科技的幫助。隻要有高科技,組織也得陷入混沌,不可自拔。”杜蘭說道:“組織雖然厲害,但不是不可戰勝。”
“既然有高科技,直接和組織對抗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混沌?混沌不是以弱勝強麼?”灰原表示有了科技,還要什麼混沌啊。
“所以說你太懶惰了,混沌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隻用科技打敗組織,他們並不會服氣,我們要讓組織心服口服才行。”杜蘭信誓旦旦地說道:“在混沌的絕望中,組織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愚昧。”
“可是眼下遊客和師生,也意識不到自己的愚昧。那個說‘如果犧牲,不如毀滅’的人不是沒意識到麼?”
看來任何人和杜蘭待在一起,都會變成杠精,真的是分分鐘就學會了抬杠。
“等他出門,我就派烏鴉乾掉他。”杜蘭表示人渣的下場就是被乾掉。
灰原哀意識到原來城市裡出現的那些烏鴉殺人案件就是眼前這個人做的,她不由一愣,然後說道:“你這種行為和組織又有什麼差彆?”
“當然有,組織是在和律法對抗,是違法者,而我是對法律進行補完,是非法派。”杜蘭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利用烏鴉殺人不對,是不是認為不管如何都不應該殺人?”
灰原倒不是說不管如何都不該殺人,她隻是認為杜蘭以自己的尺度去審判彆人的生死,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