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和遠古時期的弱肉強食一個道理,就和春秋戰國一樣,隻講實力,贏者通吃。諸侯克天子,貴族克諸侯,大夫克貴族,全是以下克上,因為他們隻講實力,不考慮大局。
大局就是全麵增強國家的綜合實力,哪變弱就得彌補。但在封建時代,贏家通吃,華族之間可沒有這樣的默契,他們隻知道這次輸了,那下次一定要贏,不會說因為輸了,反而得到照顧和強化。
華族雖然在一個祭壇裡,但並沒有一種文化能讓他們向弱者提供幫助。
“所以弱者還是應該團結起來,應該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存天理滅人欲’、‘剝削者和被剝削者’。”杜蘭表示這才是出路,強者和弱者如果沒有合作的文化,那麼弱者必須團結和自保。
至於口號,都是現成的,古典一點的,文明一點的,直接一點的,都有。
遠處的炮擊還在繼續,杜蘭就先找到了內鬼這邊,等到宙斯盾艦被九課打敗,他就出手抓住這個內鬼。
內鬼看著杜蘭,不知道他在等什麼。她並不擔心被抓,因為她認為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情,這個國家已經病了,重症得下猛藥。
“你的行為雖然過激,但也隻是如此罷了,你並沒有動搖華族,也沒有提出口號。你想要讓大家覺醒,想要讓大家改變,你得指明方向才行。你得有製度有文化,製度上要給弱者機會,文化上要讓強者和弱者互相交流融合。你光是搗亂有什麼用?”杜蘭表示華族可不會因為一次兩次的動亂就被打敗。
華族的存在是因為製度上華族壟斷一切,文化上以下克上,贏者通吃,根本就不給普通人機會。
當然造反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很難,得花很長時間。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製度和配套的文化,能過日子就行了,大家也不會真的認為必須改變。
不過眼前這個內鬼既然覺得國家病了,並且付諸行動,那杜蘭肯定得教育一番:“你想要改變這個國家,就得打敗華族,但隻靠你自己的力量肯定不夠,你得團結華族之下的所有人,包括華族的手下以及普通百姓,對於他們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多改變的動力,你必須喊出一個口號才能動員他們,團結他們。”“在古羅馬的時候,為了動員公民,貴族元老院會給出一個執政官的席位,實行雙執政官的方法。任何公民都能有機會參加選舉,所以就是公民選一個執政官,貴族元老院選一個執政官,以此來調動公民打仗的積極性。”
古羅馬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打仗一直輸,公民直接罷工,不願意繼續打了。為了調動公民的積極性,元老院設立了一個全新的執政官席位,從此就是雙執政官的製度了。哪怕到了現代議會,也是上下議會,上麵是貴族,下麵是公民。
“而在東方,為了團結國人和野人,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看調動積極性,首先你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是華族,為了調動公民的積極性,你得出讓利益。你如果是普通人,為了團結公民和自由民,你得找一個對抗的目標。”“你再看看自己現在在乾嘛,你在破壞社會的財產,將原本應該團結的對象推到了對立麵。”
杜蘭表示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要團結大多數人,就得使用符合自己身份的方式。
《第一氏族》
不管是造反,還是統治都是藝術。
古羅馬的雙執政官製度,是在製度上通過妥協來調動公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從文化上團結國人和野人對抗諸侯。存天理滅人欲,是團結所有人對抗貴族,一開始天理是結婚生子,人欲是三妻四妾。隻是後來貴族被壓製之後,士大夫階級掌握了‘存天理滅人欲’的解釋權,開始全麵壓製社會,人欲的範圍也是不斷擴大。
人欲的定義範圍太大,可操作性太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裡麵的王侯將相就具體多了,操作空間也不大。所以後來恢複為剝削者和被剝削者,團結所有被剝削者對抗剝削者,剝削者就具體多了,不像人欲那麼容易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