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彌留之國一無所知,又怎麼敢說對抗和改造?癡人說夢。”“我們還是安心做第二階段的遊戲吧,到我們親自下場了,要是不能守擂,到時候我們都要死。”有人很現實地說道,他們隻想活下去,活得更長久,而不是傳承,更不是對抗。
沒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律師的一腔熱血換來的隻有冷漠,甚至連和他關係不錯的另外三人也搖頭了。
他們也都是精英,一個是心理學專家,一個是退伍雇傭兵,一個是搖滾樂明星。他們留在彌留之國的目標也並不一致,比如退伍雇傭兵,他留下來就是為了幫人解決痛苦,解決的方式就是殺了對方。
雇傭兵認為,人生活著就是痛苦,而他能做的就是殺死承受痛苦的人,讓他們早死早超生。地球也好,彌留之國也罷,都一樣。
這些合法公民都有一套自圓其說的邏輯,都有一套可以被描述為正確的思想支撐自己的行為。
杜蘭很清楚合法公民肯定不會全部統一,但隻要有一兩個願意就行了,隻要有人記錄下這些內容,後來者就應該會願意學習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問律師:“就算記錄了又如何?人在曆史中學會的唯一教訓那就是人類永遠不會吸取教訓。人類總是在重複相同的錯誤,就算你記錄了經驗,又能有什麼用?人家不過是講了一個三體人的科幻故事,你們竟然認為人類可以成為三體人?可笑,人類就是人類,永遠也成為不了三體人。”
“不,隻要三體人不超脫物質規律,那人類沒有理由成不了三體人。”律師卻相信杜蘭。
“我看你已經被那個什麼人生導師給洗腦了,可笑。”顯然杜蘭的名氣已經傳到這些合法公民的耳中。大家也知道海濱的時代,有一個自稱人生導師的人,因為他的緣故,海濱的遊戲生存率都提升了很多。
那是一個比政客還會洗腦的人,非常危險,也非常讓人厭惡。
律師很失望地說道:“我們已經成為了合法公民,我們接下來應該實現自我價值,而不是隻想著自我生存,這是不對的。”
“切,誰會嫌自己的命長呢?你已經被人生導師洗腦了,如果你不想成為我們的敵人,不要再說什麼了。否則我不能保證你能全身而退。”
律師看著這群合法公民,一時間很是無奈。
不過合法公民他們本來就有自己的目的,確實是很難改變。
律師在彌留之國尋找人類價值,他有一個關於‘人類價值標準’的問題希望能尋找到答桉。但大部分合法公民已經有了答桉,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所以他們沒必要為了律師的答桉改變自己。
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比如雇傭兵,他留下來的目標就是把那些玩家全部乾掉,結束他們的痛苦。他認為這就是他來到彌留之國的原因,在地球上他殺死過重傷的隊友,當時在戰場上實在是沒有條件治療,隊友自己要求死在雇傭兵手上解脫。
之後雇傭兵就堅信死亡也是一種解脫,他看著彌留之國的玩家這麼痛苦,就要幫他們解脫,用的是子彈。
總之他們早就製定了路線,也就是律師一直尋尋覓覓想尋找一個人類價值的答桉。現在杜蘭告訴他,人類的價值是變化的,通過實踐可以讓弱者變強,可以讓一文不值的人走向小康。但這需要律師自己的努力,才能改變人的價值。
價值變化論激勵了律師,讓他找到了努力的方向。現在玩家位於價值窪地,所以他希望記錄一下經驗,幫助玩家提升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