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廢刀令的頒布,不單單武士失去了立身之本,鑄劍師同樣如此,成為了舊時代的殘黨,成為了被詛咒的存在,他們這些鑄劍師同樣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方式。他的父親就是因為《廢刀令而鬱鬱而終,一生才華無處施展。
粗眉毛的鑄劍師也一樣,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和父親一樣的悲涼。隻是他不服,他要讓父親的刀斬開迷蒙的世界,和鬼兵隊一拍即合。可是現在鬼兵隊用上了高達,能自主學習的紅纓被拋棄了,也代表著鑄劍師再一次被拋棄了。
“什麼武士,什麼鑄劍師,都是被世代束縛的笨蛋。”瞎子激動地說道:“在斬斷時代之前,我們要先斬斷武士身上的枷鎖。如果推翻幕府,是讓這個世界回到武士的時代,是要回到過去的歲月,根本不可能,老百姓不會答應的。因為我們這些舊時代的武士就是不如天人,天人欺壓百姓,好歹還有高科技,我們武士欺壓百姓,可沒好處給他們。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歡迎武士回歸朝堂的,哈哈哈……”
瞎子已經斬斷了武士的身份,現在要以高達駕駛員的身份重新開始,批判武士的時候是一點也不客氣。
高杉晉助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雖然他討厭幕府,但他還是看重自己身上的武士身份,因為有這個身份,很多事情才能做,沒有這個身份,很多事情就不能做,甚至連倒幕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瞎子說的也對,就算他們倒幕成功,又能如何?要麼閉關鎖國,回到以前的時代。要麼和天人繼續勾結,和現在沒什麼不同,他們隻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天下。
攘夷誌士也提不出更好的製度,更好的綱領,他們這些底層武士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而戰,哪怕是銀時他們,也隻是為了自己的老師,而不是為了天下。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說的還真是好聽,可惜我們這些舊時代的殘黨有著不得不戰鬥的理由啊。”銀時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戰艦上,手持一柄真刀,準備和高達硬碰硬。他的表情很隨意,似乎並不是來一決生死的,也不是來陳訴理念,而是隻是來走一場,不負人生,不負良心。
劍出鞘,是鑄劍師妹妹打造的盤龍刀,這把劍剛剛出爐就遇上了畢生最強大的敵人——高達。
“果然武士都很愚蠢,你以為自己還能有那麼好的運氣麼?上次沒有讓你化成灰儘,這次一定要殺了你。”瞎子表示銀時是自尋死路。
銀魂卻很澹然,抬劍說道:“你能殺死我的話,儘管來吧。”
“銀時,太危險了。”桂和神樂都喊道。
高杉晉助和他的鬼兵隊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武士對高達?還真是奇觀呢。
瞎子表示武士加上一把普普通通的刀,這樣的組合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冷笑道:“作為獎勵,我就讓你死個痛快。”光束步槍直接射擊。
銀時瞬間加速,奔跑,躲開灼熱的光芒,將自己的潛能全部壓榨出來,機會隻有一次,隻有一次!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靠近高達,將劍刺入高達的頭部,現在他們的距離和高度差是可以做到的,隻要對方不動,那自己就能奪走對方的視野。
休,第二槍。高達瞄準移動的小型目標,還真是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畢竟高達設計出來就不是為了對付步兵的。
“還真是和老鼠一樣亂躥。”瞄準銀時再次射擊,這次他進行了預判。
“老鼠也有奮起的時候。”銀時預判了瞎子的預判,比戰鬥的本能,銀時在對方之上,他迅速拔出洞爺湖甩出去,撞上光束步槍的攻擊,為他爭取到了最重要的攻擊間隙,幾乎是貼著紅色光束跳了起來,如越龍門的鯉魚,冒著高溫,舉劍刺入高達的雙眼,然後爆發雙臂的肌肉,橫掃一劍,破壞兩隻眼睛。
大家都看到了一個男人在和高達戰鬥,並且還將破壞了高達的監視器,這是何等的實力?仿佛銀時才是真正的白色惡魔,高達反而成為了受害者。
“那身姿,那刀刃,那銀發,就是戰場上的夜叉。”桂喃喃自語地說道。
“那個男人在生死之間,覺醒了。”高杉也忍不住說道。
他們是最熟悉銀時戰鬥力的,知道銀時絕對是最可怕的武士,他的身體內寄宿著野獸。
其實隻有銀時知道,他的身體被榨乾了,他是向死而生,從小就在戰場上求生的他很清楚想要生存,首先就要忘記生存,不要害怕榨乾生命力,隻要沒有死去,就要戰鬥,哪怕全身骨骼爆裂,內臟分解,肌肉融化,隻剩下意識,也要戰鬥下去,拚儘自己的靈魂戰鬥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