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來了,狂風搖動燈塔,浮空燈塔隻靠智能噴口努力地調節角度,維持危如累卵的穩定。
物理的暴風雨可以穩定,人心中的暴風雨卻無法被穩定。
摩根城主的臉都黑成焦炭了,寄以厚望的馬克竟然公然違反燈塔規則,打亂了一切。自己對馬克如此培養,現在都要付諸東流了。城主真的恨啊,同時他又不理解為什麼馬克非要步紅蔻的後塵?
難道愛情就真的這麼重要麼?城主很生氣。
馬克和冉冰被城防部隊押解到城主麵前,其他部門的負責人都在,沒人都敢開口,房間裡隻有凶猛風雨拍打玻璃的聲音。
馬克一點也不理虧,鼻青臉腫的表情很硬氣。
轟隆!
一道雷落下,照亮了每個人的表情。城主是憤怒,查爾斯是竊喜,其他人或是失望,或是疑惑。
與此同時,獵荒小隊的隊員也知道了隊長闖入晨曦大廳的事情,他們也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隊長被抓了,接下來他們會不會被清洗掉?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不安和恐懼正在擴散。
“馬克,你讓我失望了!”城主憤怒地說道。
“確實讓人失望。”外麵旁聽的杜蘭也搖頭晃腦地說道:“馬克隻管自己爽了,也不考慮獵荒小隊的問題,要闖入大廳可以,要視死如歸也可以,但怎麼也應該先把後事安排好。什麼後手都不安排,就莽,害人害己。”
“為什麼?”城主的怒火轉為失望,聲音恢複平靜,似乎已經心死。
馬克並不認為自己錯了,傲氣地回答:“為了活著,真正地活著。科裡為了燈塔帶回物質,受傷卻得不到治療。埃隆老師操勞一生,老了卻被放逐,美其名曰遠行。塵民吃著最廉價的食物,做最艱苦的工作。4068立了功,卻差點被打死。還有1225,連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拯救愛人都被視為罪行。所以作為燈塔的一部分,我們就是這樣活著的。這樣活著,我們和冰冷的屍體又有什麼區彆?”
門外的杜蘭笑了,自己的事情就說自己的事情,扯這些沒用的有什麼用?馬克要是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的話,早就解決了,也不會在這裡扯什麼真正的活著。
這些問題不是馬克一個人看到,大家都知道,不滿的人更多,但大家都看到了問題,卻沒有一個能解決問題。
馬克說得很好聽,但沒用。
摩根城主的反擊就是很實際的內容了,他一步步走下台階,說道:“你知道燈塔每分鐘要消耗多少能源麼?你知道戰損之後的人員補給,每一個獵荒的培養需要多少資源麼?你隻看到燈塔放棄了那些受傷的隊員,那你知道救治他們花費的資源,會讓多少塵民失去賴以生存的廉價食物?你認為老人被燈塔無情放逐,可你不知道喂養這些沒有能力的人,會餓死多少新生兒。燈塔可以不控製繁衍,但等人口超出承載的限,你來決定拋棄哪些人麼?”城主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杜蘭更笑了,城主也知道馬克不知道啊?知道馬克不知道,還不早點教他?不是把馬克選拔為下一任城主了麼?就應該讓馬克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了解燈塔的所有情況,哪裡能放他去戀愛?
“兩個人都說的很好聽,做起來一塌糊塗。”杜蘭表示兩人說的都比唱的好聽,可惜做的都是一塌糊塗。她給了老婆一個眼神,準備了。
紅蔻是今天的主角,杜蘭和迪妮莎是她的左膀右臂,三人要唱一出戲。杜蘭和迪妮莎都戴了黑色的全覆式頭盔,看不清臉,端起武器,充當配角。
“好戲開場!”杜蘭和迪妮莎兩人同時踹開了大門。
就在馬克啞口無言的時候,意外突發。
這可是重要的議政大廳,誰這麼大膽敢闖進來?